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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珈红着脸屈膝:“还要谢过夫人关照。”
严夫人让她坐着,然后道:“虽说去了沈家就是沈家人,但女儿家在夫家度日,到底还得娘家撑腰,何况这沈家人虽然不多,关系却复杂。你有什么不懂的,要问的,都可以带回来问我,我到底是过来人,也可以教教你。也免得有行差踏错之处,一不小心惹怒了沈家人,到时候自己吃苦。”
陆珈面有凛色:“多谢夫人提点,陆珈自幼丧母,正是需要一个像夫人的人教导指引。”
严夫人见她听得进去,也不急着上猛火,当下笑道:“总之你记着,无论大小事情,都可以回来与我说便是。”
“陆珈谨记在心。”
颌首回话完毕,陆珈在她的指引下拿了块点心,忽又道:“早知道有夫人如此抬举我,当年我又何必痴痴地盼着继母关爱?
“若非如此,十一年前在城外庄子里,我也不至于会因为天黑夜晚急着去找她,而迷失在林子里了。”
严夫人拿点心的手停住:“你还记得当年的事?”
“很模糊了。”陆珈笑了下,掰了一小块枣泥糕,“就记得那天是中秋,父亲不在府里,往年都是和严家一起过的,不知为何那年蒋氏却未曾带着我们姐妹和夫人、严大人一起,却带我去了庄子上。
“到底十余年了,当时也才五岁,哪里记得这许多?”
严夫人目光从她脸上收回:“也是。五岁的娃娃,还能记得回家的路,就很不错了。”
……
陆珈从严府回来时,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抖着斗篷上的雪走了进去:“父亲打算如何处置蒋氏?”
陆阶被这突然而来的问话弄得顿了下:“打算过阵子把她送去道观之中养病。”
眼下不管是休妻还是做别的什么,都必然还会再掀起波澜。这些波澜都会影响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再动蒋氏。
陆珈坐在灯的这边:“璎姐儿出阁在即,她当母亲的也不能不出面。”
陆阶道:“什么意思?”
灯下的陆珈双眸闪动着幽光:“把她放出来吧。我跟她之间,还有笔账没结呢。”
托陆阶那天夜里当场下的令,蒋氏被拿下的翌日,陆珈就全权掌下了陆府的中馈,就连本来也协理事务的陆璎也病了,于是从上到下,全都在她手上了。
首当其冲第一要务,陆珈先把蒋氏身边一批心腹下人全部给撵了。
她亲自提上来的管家和管事娘子,也全部撵去庄子上。
而原先被放去了庄子上的陆府的一批老人,还干得动的全部找了回来。干不动的也放在各处门下当门房。
如此大刀阔斧削掉一批,也才肃清掉一半,但起码蒋氏多年经营下来,内宅的势力已经清除掉了。
余下的这一批,又收服了一半。另有一半,都是不曾亲近蒋氏身边的,可以再观后效。
说到底,权力在谁的手上,谁就是主子。
蒋氏就是再被放出来,掌不到他们的生死,能够驱使的也十分有限。
而在去沈家之前,该清算的都得清算完的。
明天再做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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