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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银子扔上台,还有女子取下头顶发簪扔上台,砸得白玉台上叮当乱响。所有优伶一并上台,弯腰捡取。
这都是给他们的赏赐。
沈野也凑热闹似的扔出一锭银子,而后笑着问陈迹:“贤弟,世人皆说戏中李长歌是你,你怎么看?”
陈迹摇摇头:“不过是借了辩经的桥段而已,其他的与我无甚干系。这一出汴梁四梦最终只是为了戏里的辩经一幕,道庭张黎道长为了这碟醋包了这顿饺子。”
说话间,有教坊司绿袍九品小吏登上白玉台,朗声道:“请诸位官贵女眷回避,想看波斯金纱披帛天魔舞的大人们也可自行前往南院。”
大乐堂里的女子纷纷离去,男人全部留了下来。
陈迹好奇道:“这是要做什么?”
沈野解释道:“要发卖王家女子了。”
陈迹又问道:“若没卖出去呢?”
沈野摇摇头:“自然是送去南院由九品奉銮小吏调教,沦为官妓。”
白玉台上,小吏将两名白衣女子推上来,高声道:“王家女,王恩颛、王恩弦,擅书画,曾由名师张之显亲手所教……”
像是介绍两只瓷器。
陈迹抬头看见两名女子眼眶通红,眼睛也肿着。
他缓缓起身:“沈兄、黄兄,在下懒得看这些,去外面等候。”
沈野看着陈迹往外走去,哂笑道:“算了算了,这人间惨事,不看也罢。黄阙兄,咱们也走吧。”
陈迹走出教坊司的灯影,站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春夜里的寒气,清醒了些。
远处的司曹癸见他出来,赶着马车来到教坊司门前,恭敬道:“公子回府去?”
陈迹平静道:“先不回,等人。”
话音落,却听身后脚步声。
陈迹回头,正看见沈野与黄阙联袂走来:“两位也不看了?”
沈野摇摇头:“世间惨事已见腻了,这教坊司里的也无甚稀奇。”
黄阙不愿与陈迹多言,向二人拱拱手:“两位,在下还要回去温书,告辞。”
陈迹拉住他解释道:“黄兄,在下先前没有半点瞧不起你盐商身份的意思,莫要误会。”
黄阙还是不信:“也许是黄某多虑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
刚走出两步,却听陈迹忽然说道:“黄兄,在下手中有三十万盐引,且能让你优先从盐场支出盐来。”
黄阙脚步当即顿住,豁然转身:“此话当真?”
“当真,”陈迹再次诚恳道:“若黄兄对盐引之事有意,你我此去百顺胡同梅花渡详谈。”
未等黄阙回答,沈野拉着他一起登上陈家马车:“走走走,你我一同去看看陈迹贤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迹疑惑:“沈兄也去?”
沈野神秘一笑:“贤弟,沈某认识的盐商可不比黄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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