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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因为这些。
她隐约猜到过为什么,但不希望一一深究。
破坏欲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被付诸在年轻女孩身上。既然季允之本人愿意改正,当它没有过是最好的安排。
何况未必真的能彻底戒掉。
一一足够爱他,无时无刻处于依赖状态,所以暂时不再发生作用。但如果某一天,一一本人想要的和他愿意给的相左甚至彻底相反,他能够学会克制对“领地内所有物”的控制欲吗?
于霜认识他很多年,不得不持质疑态度。
不在乎的时候死了也和他没关系,一旦在乎就要永久攥在手心里,淡漠又极端。
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一本人哪里也不想去,并不挣扎,乖顺接受作为个体,归属权的转移。
她会很幸福。他可以给她她无法想象的宠爱。
就像最近这样。小女孩很明显受不了了。
提到他时,葡萄眼睛里荡漾着的温柔无数次险些溢出。
但是……于霜托腮望着商忆,明明看起来这么听话,这么爱他,还是感觉不好说呢。
“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件事。”于霜想了想,“之前书宁也说,觉得季允之有义务跟你提一下这件事,但他肯定不会说。”
商忆立刻紧张。
“别紧张,七八年前的事了。”于霜先安抚过,再开口,“而且和他本人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他爸爸生意上一个朋友家的女儿,以前死心塌地过很久,追到美国去。公主性格吧,估计某一次情绪崩溃爆发了,用割腕威胁他,至少和她相处试试。”
一一果然睁大眼睛。
“他直接连夜离开。”于霜翻了个白眼,“后来女生从急救出来,找他朋友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回应还是,‘葬礼也和我没关系’。特别特别不耐烦。”
商忆不安地推动马克杯:“那后来呢?”
“哪有后来。傻子都能想通了,他不配她这样付出。”于霜感慨,“就专心读书了,现在也特别特别优秀,书宁说她能读拉丁语和古希腊语——我天,这都什么东西啊。去年博士毕业了。”
商忆发怔。
“很多年前啊,你别多想。”于霜连忙强调,“那时候才十八九岁呢,谁没胡闹过。他现在性格也比以前好。”
“但是呢……”这一刻她只把一一当成妹妹,“一一,你十九岁,他二十七岁。以这个男人的性格,我也完全相信你们可以结婚。就是怎么说吧——”
“以后等你二十七岁的时候,除了是他的妻子,你又是谁呢?”
“我绝对不是在用任何主义或者思想鼓励你,没必要。”于霜笑着摆一摆手,“但是一一,我给你说我自己的例子。我爸妈是川大的老师,书宁父母是中大的。看起来很均衡,但因为城市专业啊各种原因吧,双方家庭资产差距很大,其实是我自己的学历和工作,让他母亲在外人面前也感到骄傲。”
“人不是为了贯彻任何思想活着的。”她摸一一的脑袋,“但是,现实的位置决定现实的权利和幸福。何况是季允之这种男人,你爱他,就要学会经营和他的人生。这是你的现实利益。”
商忆轻轻拉住她的手。
“退一万步说,”她温柔看着这个女孩子,“人有随时离开的底气,才能放心在一起;被任何人背叛都不怕,才能付出自己的忠诚;不用担心失去,才能用尽一切努力争取。你站在地上,才会真正感到幸福,不用总是去想‘为什么是我得到他’。宝贝明白我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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