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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这一点,紫衣妇人脸色更加难看:“贵人身为女子,在我们这种风月场子上闹事,您的相公是体面人,若是知道您来找我们这些风尘可怜人的麻烦,只怕脸上也不太好看。”
“那可真对不住,我的夫君对我千依百顺,别说我砸了你们的楼,便是一把火烧了,他也会帮我兜着,”班婳做足了不讲理纨绔的瘾,跟老鸨兴致勃勃地吵了一番后,让手下砸得更厉害了。
站在门外的容瑕转头看杜九:“这里是……”
烟花柳巷?
杜九尴尬着点头。
楼子里不时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传出,还有女子的尖叫声,热闹非凡。
附近的几家妓院听到动静,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见浣花阁外面围着不少人,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肯定是那个男人没守住自己下半身,结果被性格彪悍的娘子逮住了,现在带着护卫来妓院找麻烦了。砸,砸得好,砸得再狠一些,少一家楼子,也少一个竞争对手。
紫衣妇人见班婳在他们楼里如入无人之境,实在忍无可忍,怒道:“贵人,你欺人太甚,别怪奴家不客气了。”
她话音一落,就从楼里冲出十几个持刀壮汉,这些人身带杀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一个小小的妓院,竟然敢非法佩刀,”班婳冷笑,“你们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来人,把这栋楼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过。”
“是。”
紫衣妇人发现,楼里扫地的大爷,厨房里做饭的婆子,种花的粗仆,都站了出来。这些人一扫之前的胆小老实,变得气势逼人。
见到这个情况,她心中暗叫不好,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这些婆子大爷都是半年前招进来的,半年前这个女人就在他们楼里安插人手,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紫衣妇人知道她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唯有放手一搏。
听到里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容瑕面色一沉,翻身下马道:“全都进去保护娘娘。”
“是。”
杜九觉得,这个时候,完全不用担心娘娘的安危,娘娘那些亲卫,身手绝对算得上一流,就凭这个楼里的这几个杀手,根本连娘娘的身都近不得。
杜九想得没错,等他们冲进楼里后,看到的就是娘娘亲卫压着杀手打,而且凭借着人多势众,这些一流高手两三个打一个,打得杀手毫无还手之力。
他回头看了眼陛下的表情,扬手示意手下们全都扑上去,只留一半人在陛下身边保护。
不到两刻钟时间,杀手全都被抓了起来,就连楼里那些风尘女子也被带了出来,按高矮胖瘦排好。
“京城有名的杀手组织,竟然藏身在这烟花柳巷中,”班婳绕着这些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杀手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拿拍子拍他们的脑袋,“什么生意都敢接,什么人都敢杀,你们的后台都倒了,还想留在京城里蒙混过关,你们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么?”
可怜这些杀手们各个自诩冷血无情,这个时候像狗一样,被班婳打来拍去,连反抗都不能,内心有多憋屈,几乎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班婳往椅子上一坐:“说吧,当年戾王与长青王勾结,谁安排的人去刺杀成安侯。”
听到成安侯三个字,紫衣妇人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你来说,”班婳指着紫衣妇人,“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老鸨,而是杀手楼的楼主,你跟长青王是什么关系?”
紫衣妇人咬牙道:“贵人说的是什么,奴家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长青王就被关在天牢里,我闲着无聊就去折腾他,你觉得如何?”
紫衣妇人眼睑微颤,面上神情仍旧没有变化:“这个人奴家不认识,贵人想要做什么,不必告诉奴家。”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眉眼与长青王有几分相似。”
“奴婢不过是个卑贱之人,如何与长青王殿下相比?”
“当然能够比,他现在也只是个卑贱之人,”班婳拨弄着自己修剪得十分漂亮的手指甲,“他暗杀当今陛下,死罪也不为过。不过我与这位长青王有几分交情,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让陛下饶他一命,只让他落入贱籍,留在后宫里当差。”
留在后宫当茶的贱籍男子,只有一种,那就是太监。
紫衣女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瞪着班婳:“你究竟是谁?!”
“我?”班婳挑眉,微笑道:“你的儿子叫我……”
“谁在闹事?!”赵东安带着属下冲进浣花阁,见里面的大堂里一群人或跪或站,四周还围着一堆看不出身份的人,到了嘴边的训斥又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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