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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笑:“好在有身毛,没毛的猴子可不好看。猴子聪明得很,桃溪曾出过一个盗窃案,贼偷就是训了一只猴,神不知鬼不觉翻窗入户偷了银钱。”
“竟还有这等奇事。”何栖道,“我还以为只有话本中才有的事。贼可是抓着了?”
“抓了,还是施翎抓的,因事奇,明府给他好些赏银,他拒了,倒把那只猴要了来。”沈拓道。
“施郎君莫非还养着猴?”何栖侧脸问道。
施翎道:“我放它回了深山,许又成了野猴。”
“施郎君是个善心人。”何栖夸道。
施翎被夸得红了脸,不自在道:“我……是俗家子弟,佛有好生之德……人犯事,不与畜牲相干。”
那边耍猴人歇了歇,让猴端了一盘长生果来讨赏钱,讨到何栖面前,唱到:“娘子生得俊,得个好夫婿。”
何栖笑,取出一枚铜钱给耍猴人,那猴子见有铜钱到手,拿毛爪子捏了一枚长生果递给何栖。何栖接了,竟还是炒熟的长生果,闻着一股焦香味。
等到沈拓面前,耍猴人又唱:“郎君身量高,宝带系锦袍。”
沈拓也给了一枚铜钱,得到的长生果转手给了何栖。
那耍猴人见他们一对俊俏男女,笑起来,不走,又冲二人唱:“红线牵一牵,做对鸳鸯不羡仙。一枚长生果,长长又久久。”猴子忙用毛手捏起一枚往沈拓手里塞,沈拓图他话里的吉利,遂接了又给了一枚铜钱。
施翎是个逗趣的,捏了几枚钱,笑道:“你再说好的来,再买你的长生果。”
耍猴人便又唱:“接了长生果,结发又执手。”
施翎给了钱,道:“再来。”
“又有长生果,头白还相守。”
“再来。”
“再有长生果,儿孙满地走。”
“可还有?”
“还有长生果,家里起新楼。”
耍猴人说一句,施翎就买一枚,何栖手里没多时就有六七枚长生果,围观的群众见着有趣,更是拍手叫好起哄,爱生事的,还抛了铜钱来让耍猴人接着唱吉语。
“再有长生果,康健不用愁。”
“再来。”
“再说一句。”
“说句别样的来。”
“人家小情人,你说个屁康健,说个房中……”一语未出被人掩了嘴。
耍猴人自个也笑,欢欢喜喜归扰了铜钱,扔进腰间竹筒里,又见时候不早,捧了一捧的长生果与何栖,唱到:“送你长生果,杏花插满头;剥个长生果,喜事年年有;吃我长生果,烦恼不上头。不求此生长,只愿人成双。”
何栖两手兜着满满的长生果,见沈拓的眼里是兜不住的喜意,大煞风景道:“给你作下酒,只炒得焦了些。”
沈拓听了,一时倒愣在那,半晌方道:“怎好吃了,是阿翎的心意。”
施翎惊道:“你我兄弟,我只送你一捧长生果作心意,也忒小瞧人了。”
沈计背着手摇了摇头。
沈拓真想给施翎一巴掌,你刚才倒是聪明,现在倒又一窍不通。
何栖看着沈拓瞪着施翎气咻咻的模样,拿手帕包了长生果,打了个花结拎在手中,笑道:“不过与你玩笑,谁个给你吃?既是我的,自留了家去当零嘴。”
沈拓立马笑了,又道:“丁阿婆店做得好蜜饯,我明日买了你看书时吃。”
“好啊。”何栖眉眼弯弯的,“她家吃食做得干净。”
人群渐渐散去,沈拓自然而然地牵了她的手,随着人流慢慢归家。
何栖想:这回他的手心倒没汗。干燥,温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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