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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钊从汉西省回到京城不过两天,便急匆匆地来到王元庆的办公室。他神色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几分焦虑。
王元庆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燕文钊的脸。“老燕,你这次找我,到底想谈什么?”
燕文钊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急切:“老王,我这次是来找你商量拆借的事。你也知道,我现在手头紧得很,急需一笔资金周转。”
王元庆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拆借?这事儿可不好办啊。你最近的资金流向,可是有不少人在盯着呢,尤其是黎锦那边。”
听到“黎锦”两个字,燕文钊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掩饰过去:“老王,咱们这么多年交情,这点小事你还不能帮忙吗?再说了,我也没打算让你白忙活,手续费方面一定不会亏待你。”
王元庆摇了摇头,陡然强硬起来:“三十个点,一个都不能少。”
“什么?”燕文钊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老王,你这手续费怎么这么贵?以咱们的交情,你就不能稍微减免一些?”
王元庆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冷峻:“减免?你以为这中间的程序不需要打点吗?这里面有多少人等着封口费,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生意,应该明白其中的门道,何必废话?”
燕文钊皱起眉头,明显不爽:“就算要打点,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三成的费用,你比同行都要高出不少!”
王元庆冷笑了一声,带着警告意味:“这里面的风险很大,不要说行内的风险,还有外面黎锦盯着呢。你也不想想,一旦被黎锦盯上,我们整个机构都可能被端掉。上次基金会的教训还不够吗?这里面的风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燕文钊咬了咬牙,心中权衡利弊,最终试探性地说道:“按照此前的标准,二十个点如何?”
“三十个点,一个点都不能少。”王元庆斩钉截铁地回应,毫无退让之意。
燕文钊沉默片刻,脸色阴沉如水:“那我再考虑一下!”说完,他起身离开,脚步略显沉重。
送走燕文钊后,王元庆脸上的冷漠瞬间化作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低声自语道:“三十个点还嫌多?等你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就直接收你四十个点!嘿嘿,看你还敢不敢讨价还价!”
就在这时,秘书敲门进来,将一份项目书递到王元庆面前:“王总,这是刚收到的消息。关于那个稀有金属提炼专利的事,对方突然提高了金额,涨幅非常大。”
王元庆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怎么回事?之前谈得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你赶紧去查查,是不是有人跟我们竞争。”
秘书点头应下,转身离开。王元庆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虽然这个消息让他感到不快,但想到刚才燕文钊“送钱”的态度,他的心情反而稍稍平复了一些。
……
这日。燕家。
燕文钊亲自布菜斟酒,殷勤地招待蒯生男,他想让妻子拿钱出来。
然而,蒯生男却神色淡然,不急不忙地吃喝着,仿佛对燕文钊的意图毫无察觉。
燕文钊见蒯生男迟迟不开口,终于按捺不住,放下筷子,试探性地问道:“老蒯,你手上还有多少资金?能不能给我这边匀一点?眼下我手头有点紧,急需周转。”
蒯生男慢悠悠地咀嚼了一口菜,抬眼看了他一眼,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没有!不过,如果你真想要钱,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把燕家的股权折现给我,或者把你投资的那些产业都折现给我。你觉得吃亏的话,按照原价也可以。”
燕文钊闻言脸色一僵,语气中透出不满:“老蒯,你这样说,是不是就显得生分了?”
蒯生男冷笑了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燕文钊:“生分吗?那我把燕家股份给你,不也是合情合理?你为何抓着权力不放?既然不肯放手,又何必怪我咄咄逼人?”
燕文钊心中一沉,他知道燕家的股权是他掌控家族集团的关键。一旦放手,他就彻底失去了对集团的控制权,只能被边缘化到无人问津的角落,甚至可能被送到某个偏远的地方养老。这种结局,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看到燕文钊沉默不语,蒯生男继续说道:“你想既要又要,那是不可能的。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代价,这才是守恒的道理。”
燕文钊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试图用威胁的语气挽回局面:“那你现在不肯支持我,是不是意味着你会失去些什么?”
蒯生男毫不退让,声音里多了一丝讥讽:“我得到的是我未来的养老保障。而你呢?无条件信任王元庆和叶永贞,把钱送给那些‘老杂毛’,等你老了,难道要我陪着去喝西北风吗?”
“王元庆还真是个老杂毛!”燕文钊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次竟然敢收我三十个点的手续费,我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话音未落,蒯生男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铁青:“什么?你还敢动那些钱?好啊!从现在开始,我也不能惯着你了。我们就争着洗吧,看看谁洗得多,那就是谁的!”
她一想到燕文钊居然愿意给王元庆等人三成的手续费,心里就一阵绞痛,更别提这些钱原本也有她的份。愤怒之下,她直接将筷子丢在桌上,起身便走。
“老蒯,你听我说,你别急嘛!”燕文钊慌了神,连忙追出去。他清楚,如果蒯生男真的与黎锦合作,那么搞钱的速度绝非自己能比得上的。到时候,燕家的钱很可能会流入黎锦的账户。
然而,蒯生男根本不理会他的喊叫,径直走向停在门口的车。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多给王元庆那些老杂毛三成的手续费,还有什么好谈的!我要是把你的败家行为告诉家里的人,你看看他们会怎么戳你的脊梁骨!你老了,也蠢了!”
说完,她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燕文钊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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