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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都没关门的屋子,白也就是一位剑仙了。
但是跻身仙人境的练气士,可以更换真身容貌,白也却没有这么做,依旧是少年姿容。
刘十六看了眼“少年”的虎头帽,笑问道:“怎么说?”
白也揉了揉头顶帽子,“好像戴习惯了。”
刘十六说道:“事先说好了啊,这次如果瞧见了我先生,你可不许当我面不给我先生的面子。”
“不当面?”
“也得给!”
中土白帝城。
“两个”同为十四境修士的郑居中,并肩站在一处好似太虚境界中,他曾亲笔描绘出一幅浩瀚无垠的星象图。
此外他还在这中间仿造出了一座观千剑斋。浩然天下,剑气长城,还有蛮荒天下,历代剑修的本命飞剑,密密麻麻,错乱其中。
一人看天象,一人看剑图。
师父陈清流,当年独独不传授剑术给他这位开山弟子。
至于其余几个所谓的亲传弟子,资质不足,像小弟子柳道醇,陈清流是教了都没意义,根本学不会他的剑术,别说神似,想要达到形似的境界都很难。
对此郑居中并没有任何心结,毫无芥蒂。
传道人不传此道,难道当弟子的,还不会自学?
青冥天下,一座地处偏远的小道观。
因为有亲戚关系的一老一少,在这道观内相依为命,早年靠着钱财开道,好不容易混了个常驻道士的身份,就是没有谱牒授箓,因为少年比较惫懒,所以道观每天的打扫庭院一事,还有晨钟暮鼓,老人就都帮少年做了。被少年称呼为常伯的老人唠叨得多,姓陈的少年只当耳旁风。
夜幕里,挑灯夜读,光亮昏黄,一个叫常庚的老人,在给那个名为陈丛的少年,详细解释一句,何谓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进也。
少年听过常伯的解释,忍不住问了一句,“常伯,这是儒家的学问吧?你教我这个,不犯忌讳?”
老人点点头,从盘子里捻起一颗花生米,丢入嘴里细细嚼着,咯吱作响,桌上的灯花缓缓燃烧着,老人笑道:“出自一个老秀才编写的天论篇。至于犯不犯忌讳,只有你知我知,出了门就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陈丛笑道:“只是个秀才?功名可不大唉。”
常伯眯眼而笑,“谁说不是呢。”
陈丛好奇问道:“常伯,也没外人,跟我透个底呗,你是不是跟他认识?都是那种穷困潦倒的读书人?”
常伯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让少年复述一遍那句话的意思。
“常伯说过一句车轱辘话,千秋万古事,消磨书声里,那么……”
少年满脸笑意,开始摇头晃脑,“何谓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进也……且听我细细道来……”
老人佯装生气,瞪眼道:“白天站没站相,晚上坐没坐相,说了多少遍了,坐端正了……”
少年可不怕这个常伯,老人的眼睛里,每每望向自己,都是那种自家长辈看待晚辈的宠爱和欣慰呢,还是那种很有出息的晚辈。
大概这就是一天无事,亲人闲坐,灯火可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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