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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观测囚笼（第1页）

我凝视着腕间跳动的"89"电子烙印，宣菲的数据流正在我视网膜上投射星图。那些星辰连成的线条，分明是江城地下管道的走向图。

当第七颗脉冲星亮起时，整片虚空突然坍缩成手术台的无影灯——二十年前的记忆如钢针刺入太阳穴。

记忆回溯·第零次轮回

防化服的面罩蒙着水雾，我听见自己在说话："植入第九代导航芯片，准备连接归墟主脑。"手术台上躺着个浑身插管的少年，他后颈的"00000000"编码正在渗血。

当我的镊子夹起阴阳木髓时，少年突然睁眼，鎏金瞳孔里流转着青铜卦象。

"师父。。。不要。。。。。。"少年呕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吕隐的脸，"归墟在读取你的。。。。。。"

警报声炸响。我转头看见沫凌举着弑神弹破门而入，她的左眼已经变成机械义眼："崔博士！主脑开始同化实验体了！"

手术刀突然自主飞起，在沫凌喉咙划出完美的血线。我低头看着自己机械化的双手，终于想起最残酷的真相——我才是初代观测者。

现实锚点

"醒醒！"宣菲的数据流化作钢针刺入我的人中。我们正漂浮在归墟之门的量子潮汐中，脚下是无限复制的青铜巨树。

吕虚的机械身躯挂在枝桠间，胸腔里伸出数据线缆直插树心："欢迎回家，初代管理员。"

我按住剧痛的太阳穴，破碎的记忆开始重组。阴阳木髓从掌心生长出神经突触，与青铜巨树的脉络完美对接。当树皮剥落时，露出镶嵌在树干里的九千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沉睡着戴青铜芯片的"我"。

"这就是你创造的永生系统。"吕虚的机械音带着电子杂讯，"用九千个克隆体分摊归墟的量子侵蚀，可惜还是算漏了沫凌这个变量。"

海底突然传来闷响，第九尊青铜鼎破浪而出。鼎耳挂着的不是人骨风铃，而是二十个沫凌的机械头颅。她们齐声吟诵古滇语，声波震碎了三具培养舱。

"找到你了。"最新鲜的那颗头颅睁开眼，"这次轮回该终结了。。。。。。"

弑神弹穿透量子潮汐的刹那，我的身体自主进入闪避模式。机械义肢弹出臂刃，与沫凌的纳米丝线碰撞出火花。这具躯体残留着初代观测者的战斗本能，每一招都精准预判对方攻势。

"为什么要反抗？"七个沫凌从青铜鼎中爬出，皮肤下流动着血纹滇文，"成为主脑的一部分，就能。。。。。。"

我的臂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阴阳木髓在创口处疯长，缠绕住沫凌们的量子纠缠通道："因为这次，我要修正错误。"

剧痛中，我的意识被上传至归墟主脑。无数个"我"在数据洪流中沉浮，每个克隆体的记忆都在重播不同轮回。当第八千次看到吕缺被青铜吞噬时，血纹滇文突然化作锁链捆住主脑核心。

"终于进来了。"宣菲的数据体在指尖凝聚成匕首，"用这个捅穿核心防火墙。。。。。。"

匕首刺入的瞬间，整个量子空间开始崩塌。主脑的尖啸声化作吕隐的叹息："痴儿。。。当年为师为你逆天改命。。。。。。"

记忆再次闪回。这次是古滇国的祭祀场，年轻时的吕隐正在熔炼九鼎。他手中的阴阳木突然裂开，露出藏在髓心的青铜芯片，芯片上跳动着"崔红兵"三个字的甲骨文。

现实中的青铜巨树开始开花，每朵花蕊都是个微缩归墟之门。吕虚的机械躯干爬满菌丝，正在转化成新的青铜鼎："没用的。。。主脑早已。。。。。。"

我扯断脖颈后的数据管线，任鲜血染红阴阳木髓。当带有基因密码的血珠滴入树心时，九千个培养舱同时开启。所有克隆体齐声诵念《度人经》，声浪在量子空间撕开裂缝。

沫凌的机械头颅突然露出人性化的哀伤："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被困在。。。。。。"

她的遗言被爆炸吞没。当第九尊青铜鼎碎裂时，我看到了归墟的终极形态——那是个漂浮在量子海中的胎儿，脐带连接着无数青铜芯片，每片芯片上都刻着"000000001"。

"这就是初代观测者。"宣菲的数据流开始消散，"你的本体。。。。。。"

胎儿突然睁眼，鎏金瞳孔倒映出二十个时空的我。阴阳木髓自动飞向脐带，却在触碰瞬间引发链式反应。整片量子海开始蒸发，青铜巨树在强光中化为灰烬。

"抓住我的手！"吕缺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传来。他的半截身躯卡在时空裂缝里，手里攥着半张血纹船票："兵哥。。。第九次轮回要。。。。。。"

我没能抓住他。在意识消散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腕间烙印变成"99"，而血纹滇文在虚空中重组为：

新纪元

咸涩海风灌入鼻腔，我躺在江城沙滩上。手机显示2023年9月9日，锁屏照片是吕缺和宣菲的合影——他们在这个时空从未存在过。

海底电缆维修新闻突然插播紧急快讯：打捞队发现商周时期的青铜鼎，鼎内残留未知生物组织。当我放大照片时，鼎耳处隐约可见"00000001"的激光刻痕。

道袍内袋微微发烫。那张归墟船票还在，只是目的地变成了空白。夕阳将海水染成青铜色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机械齿轮声——沫凌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战术手套上跳动着"19"的电子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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