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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几个值班的警察感觉有些头疼,虽然现在把人带了回来,可是网上已经热闹起来。瞧瞧网上写的都是什么,比如“富二代当街行凶不成,竟联合警察欺负名校高材生”,再不就是“为什么富二代可以当街行凶后贼喊捉贼?”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就成了警察与富二代联合起来欺负老百姓了。
脑袋上没有多少头发的局长捧着茶盅,焦躁得几乎把脑袋上的头发都掉光了。一边是上边暗示要收拾收拾不长眼睛的人,一边是网上气势汹汹的舆论,哪边得罪了,都是大事。
“那个梁氏太子说他受了伤,你们把他的伤拍下来,这样也能把网上的嘴巴堵住,”局长突然想起报案时,梁氏太子曾说他挨了对方一脚,要是这样,一定能找到受伤的证据。
当采证人员找到梁德佑,掀开他衣服仔细找来找去,结果别说有什么淤青,就连皮都没有掉一块,只有衣服上沾了些灰尘,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们顿时有些为难了,只好又把人送到附近的医院去检查,结果检查报告出来后,这位太子爷内脏完好,并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物体重击的痕迹。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采证人员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这位梁氏太子明显是假装受伤,给人家找麻烦,看那个叫陆承余的年轻人清清秀秀的模样,也不像是能把梁德佑踹翻在地的。
你就算要找人麻烦,也要装得像一点,这种没凭没据的,他们也很难做的。
实际上,就两个人年龄与强壮程度而言,反而是这位梁氏太子更像是动手的人。车一回到局里,他们就见院子里多了两辆车,一辆宾利一辆迈巴赫,当下便觉得头更大了,不管什么事情,只要牵扯到有钱人,就不会少了麻烦两个字。
屋内,陆承余还有章硕曲岭北三人在做简单的笔录,记录警察听完陆承余从小到大的学习经历以及如今在公司担任的职务后,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么上进的一个青年,怎么就得罪了梁氏太子爷。
笔录还没有做完,他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动静,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全身名牌六十岁左右的男人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穿西装的中年人,瞧着有那么点黑帮老大的气势。
“小杨,笔录做完了没有,受伤者的父亲到了,”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拖了一把椅子让来人坐下,又用一次性纸杯给对方接了一杯水。
“他就是打伤我儿子的人?”梁国明不屑的看了陆承余一眼,“既然他有意打伤我儿子,那就是故意伤害罪,”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律师,“这要判几年?”
律师尴尬的笑了笑,人家警察局还没有问明情况,连目击证人都没有找到,事情哪能就这么轻易定罪。心里明白梁国明是想以势压人,他没有去看坐在旁边的陆承余等人,只是道:“如果只是轻伤,会处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儿子被伤到内脏,怎么能是轻伤,”梁国明站起身,看向旁边站着的一个警察,“伤害鉴定报告出来了吗?”
警察忍着心头的怒气,勉强笑道:“梁先生,请放心,我们已经带受害人去附近医院验伤了。”
“你们找什么小地方验伤?”梁国明冷笑,“我看,还是我亲自带他去吧,谁知道你们去的什么医院。”
给陆承余做笔录的警察人很年轻,听到梁国明这话,气得脸色都变了,可是却被身边的前辈按了下来,他只好憋着气强忍着,手里的笔差点划破记录本。他抬头见陆承余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当下更觉得梁家两父子咄咄逼人了。
“梁老板不相信人民警察,相信谁?”
陆承余诧异的回头,就见严穆带着一个律师大步走了进来,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视线,还对他点了点头。
严穆本来长得挺拔帅气,与身材臃肿全身堆满名牌的梁国明站在一起,便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前者是精英总裁,后者是蛮狠无理的暴发户,顿时高下立现。警察们对他的好感那是直线增长,就像是对梁国明反感的上升速度一样。
梁国明没有想到华鼎总裁会出现在警察局,他疑惑的看了眼屋内几个人,不知道对方所为何来,便笑着上前道:“这是什么风把严总吹到这个地方来了?”
在场的警察们见状,猜测来者比梁国明名头更大,不然梁国明不会这么客气。他们疑惑的看了眼在一边老老实实坐着的陆承余等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们一个小小警察局,怎么来这么大两尊佛?
“打扰大家工作了,”严穆对在场诸位警察点了点头,“我是陆承余上司,现在是他代理人,我来只是陪着陆承余来做这个笔录,希望没有影响你们的工作。”
几个警察纷纷说不打扰,一边请人坐下,一边给人倒水。
局长办公室里,局长颤颤巍巍的挂了电话,忙叫来一个办事员道:“那个抓来的年轻人怎么样了,你们给他定罪没有?”
办事员以为局长急着给陆承余定罪,于是道:“局长,这会儿正在做笔录呢,伤者已经去附近医院做检查了,等人回来,不管伤重不重,也才好找理由定罪啊。”
“定什么罪!”局长急着满头是汗,“你去告诉他们,这事能处理到多轻,就处理到多轻,最好是让那年轻人全须全尾的出去。”
他说完,担心办事员办事不靠谱,自己急匆匆朝笔录室走。走到阳台上时,他朝下面的院子里望了望,就见采证人员已经带着梁德佑回来了,于是匆匆跑下,把几个人拦楼道上:“伤势验出来没有,我瞧那年轻人斯斯文文老老实实,不像是能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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