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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说,“你眼红姝儿结了一门好亲事。你可想过,苏氏是独女,姝儿,妤儿姐妹怀璧其罪,可想过她们姐妹经历过几次凶险。这几年,你在家中见过姝儿几次,她总是在外奔波,她在忙什么,你可知道?是否被人暗算,追杀,你又知道吗?你只看到了侯府的光鲜,看不到背后的血光,你愿意让婉儿,姈儿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吗?”Μ。
大夫人大梦初醒,懵懵懂懂,下意识地摇头,老夫人心知她听了进去,她招招手,让凤婉到身边来,“婉儿,个人有个人的姻缘,相信祖母不会害你。”
凤婉红着眼,“婉儿知道。”
“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关起门来的谈话,半句也不能外泄,易生事端,都明白了。”
三姐妹起身,都行了礼,“是!”
老夫人动怒后,甚至疲乏,凤长林领着浑浑噩噩的大夫人离开,老夫人又留了三姐妹叙话一刻钟,三人才从松鹤园离开。
凤姈狠狠剜了凤妤一眼,恶狠狠地问,“祖母说的事,早就告知过你,所以你什么都懂,却不告诉我和姐姐。”
“四妹妹,想懂的事情,轻易就能懂,不想懂的,怎么教也教不会。”凤妤淡淡说,“我们在京中也有三年,再不谙世事也该有察觉。”凤妤看着眼睛通红的凤婉,“大姐姐,风大天冷,你早些休息,妹妹告退。”
凤妤带着秋香往梅园走去,凤姈跺跺脚,“她就是故意的,方玲君定是早与她说过,偏不告诉我们,害得祖母责骂母亲,也连累姐姐。”
“姈儿,你为何总把事情怪在妤儿头上。”凤婉虽伤心,也很无奈,“祖母说的话,时刻谨记在心吧。”
她轻步离开,凤姈追上来,撒娇求饶,两名丫头在前方打着灯笼引路,凤婉实在无心管她。
秋香和凤婉,凤姈的丫头都被容妈妈支开,离得很远,听不到他们谈什么,隐约听到老夫人在骂人,不该问的,秋香从来不好奇,只是护着凤妤回梅园。
倒是凤妤问,“秋香,一窝生的鸟儿,有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人坠落深渊成乌鸦,会不会心生怨怼?”
“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
凤妤轻笑,“有感而发。”
老夫人说的事,凤姝早就和她提过了,在她年幼时,凤姝就有意无意地和她说朝中局势,说镇北侯府和苏家,凤家的关系。不管旁人怎么看,也不管凤长林有多清正,在所有人眼里,凤家都是镇北侯府船上的人。
凤家又有富可敌国的江南苏家,出了一个镇北侯府长媳,已是顶了天,其余姐妹都只能低嫁,或选无实权的富贵闲人。
凤妤很小就听凤姝讲这些事,和谢珣灵魂互穿后,更清晰地了解到镇北侯府的危机,镇北侯府的危机就是凤家的危机。
凤长林身在局中,更是明了,不管是他,还是老夫人,都不希望大夫人四处钻营,就怕惹来麻烦,可为了姐姐的婚事,牺牲了婉儿和姈儿,凤妤觉得她那位心高气傲的大伯母是不会甘心的。
两人回到梅园,张大正在等凤妤,秋香挂起凤妤脱下的大氅,给她倒了一杯姜茶,张大等她喝过茶后说,“姑娘,王里正家补了80石粮食,今年的白银却没有上缴,我去查了他的账目,他在京都所有的钱庄都没有存银,若说家中藏银也不太想。他家中奴仆有三人,暖阳扣了一人,具体问了平时家中花销,王里正出了喝花酒,其余花销并不大,家中衣食住行也是一般富裕人家。按理说,他家这种花销水平,地里的收成都能提供,其余的白银去哪儿成谜,他交不出白银苦苦哀求,应该是手里没银子。”
凤妤放下茶杯,“那这笔银子去哪儿了?且这么多年,家中也应该有一笔不小的存银。”
因地势缘故,以岭庄的水田并不多。可旱田面积极大,有玉米,小麦和高粱,棉花等等。若仅靠水田难以保证一家生计,这些粮食除了稻米,包括了玉米和高粱。特别是小麦,产量颇丰。以岭庄的人都能把粟米和大米在粮庄寄卖,说明粮食非常充足。
张大欲言又止,凤妤问,“怎么了?”
“王里正说,大夫人每年都问他要孝敬,多余的银子都给了大夫人。”张大低着头,如实相告,这些事他不敢瞒凤妤。
凤妤怔了怔,这王里正是大夫人家的远房表弟,关系也没那么亲近,印象中他来凤府的次数也不算多。凤妤想到凤婉的婚事,又想到大夫人的心结,“罢了,这事就算了,粮食收到多少吗?”
“1000石左右。”
“粮仓里还有存粮,凑够5000后告诉暖阳,镇北侯府什么时候要,你就转交给他们。”
“是!”
凤妤轻笑说,“你有伤在身,去库房取三十两,近日就在家好好休息,三日后再回来。”
“谢姑娘。”
镇北侯府。
暖阳回来后把庄子内的情况和谢珣说了,暖阳说,“那里正家水田六亩,棉花,小麦也有十几亩,这几年低收高卖能赚千两。他家看着是寻常百两富绅。银子去向成谜,他说是给了凤大夫人,我不太相信。凤大人为官清廉,凤夫人收点孝敬很寻常,若说昧下这么多钱,不太可能。我调查他的家庭成员时发现这事有点复杂,会牵扯到东宫,主子,还继续吗?”
“说!”谢珣刚练完剑,摘了护腕随意丢到旁边,眉目淡漠。
“王里正的长子是东宫舍人,有趣的是王里正的长子读书骑射都不行,年少时横行乡里,是一恶霸,摇身变成了东宫舍人,这就不太寻常。”暖阳说罢,不再言语。
“东宫……”谢珣看向东宫的方向,镇北侯府离皇宫很近,站在府中观星楼能看到巍峨雄壮的宫殿,他没想到这事还牵扯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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