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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费用,还有时间。”钱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可学习进度落了怎么补?向春生不想丢掉学习。
“必须去。”陈念荒不由分说地强调,“课翘就翘了,大不了我教你。”
明明想表现出紧张担心,一开口就变得强势专横。
如此强硬地语气没有人敢反抗,陈念荒不过是出于愧疚而有些担忧,万一钉子上有铁锈?后果不堪设想,哪怕不是钉子他也不愿冒险,更何况是拿她的人身安全冒险。
向春生一脸无可奈何,就这么被送进了医院打了破伤风。
他还是放心不下,寸步不离地站在她的身边。
向春生挂号付费打针取药的动作非常流畅,就连打针时也不喊疼,淡定的不像是第一次。
疫苗打在手臂的三角肌上,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打左手。
撩起校服短袖时,陈念荒立即转身,余光瞥见了细白的手臂,白的刺眼,像是夏日湖面上的粼光,他后颈到耳尖的部分在瞬间爆红。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陌生的像是语文考试写作文时,大脑一片空白只好徒留在方格纸上的一个生僻字,陈念荒未曾有过如此窘迫的情况。
这手臂细得他能轻松捏住,突出的腕骨好似冰冷轻盈的白瓷,即便微小的触碰都会使其遍布淤青。
害怕中夹杂的心疼。
陈念荒背着身,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药单,同时僵硬地站在原地充当吉祥物。
直到向春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走了。”
“疼不疼?”他回过神来,眉头紧锁,不知为何向春生脸上的一切表情都他被自定归类成强颜欢笑。
向春生不甚在乎地回答:“还行。”
她的右手是受伤手,左手打了针需要按住止血,动作都有些捉襟见肘。
陈念荒半蹲下,抬头看向她,用生平最温柔的语气询问:“可以吗?”
他可以帮忙按着。
向春生才意识到:“哦,谢谢。”
就把右手松开。
他小心翼翼到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自己用力就弄疼了她。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静的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他不想把眼睛冒犯地停留在向春生身上,便只好呆滞地盯着她身后的饮水机。
在模糊的余光中,向春生的侧脸是安静的沉稳的单薄的,只有呼吸声略显局促,好像无论何时她的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脸上没有明显喜怒哀乐,也没有一丝的怨言。
目前还没有人能发现她眼镜底,眼尾和卧蚕底下藏着的那两颗小痣,陈念荒的内心闪过一丝窃喜,最起码此时此刻的他占尽优势。
观察三十分钟就可以走了,他却觉得有些短。
医院走廊的座位是金属制成,光滑地反射着长条形白炽灯,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消毒水味儿,这也是为什么向春生对那些温暖的东西有着过分的迷恋,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她的生理上无法拒绝火焰中的糖化反应,外壳酥脆的苹果派、华夫饼、电影院的爆米花、这些能让人感到暖意的香味,她一直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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