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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云徽大二下学期的事。
曲京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培养了无数各行各业的精英。
云徽入学前一年,学校重新施工将艺术大楼搬迁至学校西南方向,与其他系院隔开,避免艺术生练习时吵到其他学院的人。
艺术大楼和金融系隔着两栋楼,无论是上课回宿舍都是截然不同的方向,是以那近两年的时间里云徽只见过许清屿两次。
一次是刚入学时的新生典礼,许清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
白衬衫,黑长裤,白球鞋。
单手揣兜,骨节分明的手将话筒抬到适应身高的高度,眉梢轻挑,笑得散漫而张扬。
他说:“不说废话,欢迎来到曲京。”
欢迎你来曲京。
跨越时间的声音重合,她抬头望他。
他在台上耀眼夺目,承接所有人的掌声和仰慕。她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只能鼓掌时用力一点,仿佛这样就能被他听见。
许清屿挑唇,目光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一扫而过,如浮云掠草,再随意不过。
许清屿三个字很快在大一新生里流传开,也每天在她耳边循环,论坛上关于他的话题楼,每天都有更新,每天也有人蹲守。
第二次见许清屿,是大一上期的期末考试。
云徽考完文化课出来,回宿舍的途中看见许清屿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抽烟,修长如竹的指尖猩红明灭可见,他靠着树干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无声的抽烟。
一根烟燃完,他碾灭,迈步离开。
他走的很快,她后悔没带手机,连他的背影都不曾拍到。
仅此的两次他没看见过她。
但第二年,他看见她了。
那年五一刚过,曲京市迎来夏天,树上蝉鸣响彻天际,不知疲倦的从早叫到晚。空气翻滚着热浪,空调屋成了人们唯一的躲藏之地,但仍有不具炎热的男生顶着烈日在球场挥洒汗水。
舞蹈室内,柔美舒缓的音乐充斥教室每个角落。
正值放学,其他同学都陆陆续续离开,云徽站在镜子前回忆刚刚的动作,还有老师上课时说的要点。
“刚刚转身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她声音很轻,是自言自语。
对着镜子重复了一遍,确认是不对,将手机里的曲子重新播放,从头来过,觉得不对又再次重来。
如此循环往复。
叶问夏瘫坐在一旁,捞了一把圆扇驱热,“云徽,你歇会儿再练吧。”
喻冉在叶问夏旁边坐下,“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看着在舞室中央旋转的人,“劝不动的。”
云徽在舞蹈上是一个极其追求完美的人,一个动作一个神态没到位,都会反复练习多次,直到无可挑剔。
一年半里,来舞蹈室最多的便是云徽,从早到晚,风雨无阻。
云徽随着音乐腰桥起身,转身时眼神不似刚才的清明,多了一分柔媚潋滟,勾人夺魄。叶问夏和喻冉在心里“卧槽”一声,视线落在她不堪一握的腰上,再看了看自己的。
人比人气死人。
一曲临近结束,外面忽然传来惊呼,叶问夏好奇的去看,远处操场围着好多人,像不怕热一般,在夕阳下惊呼叫好。
“她们真勇,也不怕被蒸熟了。”
喻冉拧好瓶盖,接话,“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去跟许清屿说句话吧,保准你原地爆炸。”
正璇身结束的云徽听到“许清屿”三个字眉眼跳了一下,很只是一瞬,踮脚而起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落地。
叶问夏收回视线,“还需要说话?看个篮球就已经快要爆炸了,不过许清屿那张脸确实帅,跟按照比例雕刻出来一样,声音也好听,而且鼻梁高挺——嘿嘿嘿嘿。”
喻冉很嫌弃,“你笑得好猥琐。”
叶问夏凑过去挽喻冉胳膊,“你居然说我猥琐?你变了!我偏笑,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喻冉被她笑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伸出尔康手向云徽求救,“徽徽,救我。”
刚好结束舞蹈的云徽笑了下,声音温和,“别闹了,趁着人少我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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