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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了红盖头,只觉得红布上金丝绣着的双喜甚是讽刺。
三日内我定要郑楚雄一纸休书,还我自由身。
「新郎官都没到,新娘子怎么自己就把盖头取了。」
我对上郑楚雄一副俊俏容颜心头一凉,乌纱帽,红婚服,当真不输今朝探花郎。
可偏偏郑楚雄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明明存有几分寒气,他却偏偏笑得跟朵花似的。郑楚雄一进屋就扯了腰带,应该是喝醉了酒,面上染红便坐在凳子上冲着我笑。
他的月白色贴里尽管敞着露出麦色肌肤,更像是假寐雄狮,是要吃人的。
洞房花烛夜,本应该是女子娇羞一夜,深闺小姐要与夫君坦诚相待不算易事。
我却瞧着环境不如章台好,没了甜香和青纱帐,一水儿的大红色甚是俗气。
我知晓需要做什么,解开了层叠婚服只留一红肚兜挂在脖上。
虽是轻车熟路,可我还从没在自己大婚当夜如此着装。
我再看郑楚雄竟有些紧张,床边烛火越燃越热,烧得面颊泛红,脖颈子上热气腾腾的。
郑楚雄杵着脑袋不行动也不开口,一双笑眸似弯刀,刮着我肉骨有钻心的疼。
二人僵持不下,我实在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赶紧的!早完事儿早睡觉!」
「那日我喝醉了,没好好看你,是好看。」郑楚雄满意地点点头,他起身晃晃悠悠地朝床边走。
「纤纤玉笋裹轻云。」
郑楚雄盯着我的脚饶有兴致地吟诗作赋,我慌张地向后躲却被他一只手紧紧擒住脚踝。
他终于卸了笑,使劲儿把我扯到他怀里。
郑楚雄燥热的掌心掐着我面颊,他低头瞧我,眼中藏有戾气。
「李流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入了安忠将军府,你就别想出这个门,我哪怕是战死边疆,你也是安忠将军府的郑夫人!」
我惊恐万分,我不是怕郑楚雄的狠戾,我是被他死了我也要守寡的话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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