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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所有禁军都是普通士兵,每人每月就算二两银子,一万人一年也要二十四万两银子,再加上盔甲、火器、战马以及那些常朝大象,鹰、犬、虎、豹,还有人吃马嚼所消耗的粮草在内,一年五十万两饷银绝对只少不多。
众人听罢,顿时讳莫如深,余下五十万两哪够宫中开销啊?
由要给各宫的后妃们发俸禄,还要给内侍和宫女饷银,余下的部分更得采购膳食以及修缮宫殿。即便皇上已令后邸节衣缩食,只怕依然是入不敷出吧。
按照李待问所说的这个标配来算的话,内帑只怕早已吃紧了。
别说六部向内帑伸手,太子不向户部要钱,那就谢天谢地了。
林欲楫这个蠢材,非但没有夯实六部的要求,反而给了太子所要勋贵财产的理由。
不管是各部的尚书还是侍郎,大家都在心里暗骂,只有都察院等无关机构的大员们在看笑话。
眼见太子用四两拨千斤的办法,成功化解了自己的这次质疑,原本有七八成把握的林欲楫不免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迫不得已,只能暂时收敛疏言之势,择时再行发力。
朱慈烺看见朝臣们或多或少地带有一丝抑郁、无奈又不甘心的神色,心里很是得意地暗忖:怎么样?没怼过老子吧?你个礼部尚书想来怼老子,那就先把户部尚书怼死再说吧!啊哈哈哈哈……
不过呢,一个巴掌,一个枣,也要适时地撒点狗粮才行、
否则大家都会不高兴的,那这次朝会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
“既然对于如何处理勋贵财产略有分歧,不若如此这般,本宫以为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皆归入太仓,非现银之物件一律公开拍卖,所得银两由户部支应。府邸、田产则由东宫处置,用于后邸开销,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呀?”
反正不管怎么切眼前这个蛋糕,老子必须吃掉一半才行,即便不是一半,也要三分之一,太少的话,那老子也会很不高兴的。
你不高兴,他不高兴,老子都可以不管。
可你们要是让老子不高兴,老子就让你们哭都来不及!
得罪人、丢面子的事,都让本宫一并干了,你们吃现成的还不满意,那就别谈了。
六部尚书闻言面面相觑,彼此之前又不能直接商量,只能互相用眼神交流信息。
勋贵财产的大头就是金银和田产,其他都算小头,但很明显,若是内帑吃紧的话,看起来聪慧过人的太子势必不会将价值上百万银两的田产让与六部。
如果双方矛盾被激化,说不定太子会用三位国公的府邸来换取珠宝古玩等值钱东西,说不定那样一来,六部赔的就更多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向太子发起攻势的打算妥协之时,刚入内阁的张四知却跳了出来,当众敲打起小太子:“今北方各地大旱,灾民数以万计,户部赈济银两消耗极多,还望太子殿下以大局为重!”
眼下之意就是即便变卖勋贵们的府邸田产的银子进了内帑,如果赈济灾民的话,你也得再吐出来,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户部,省得届时诸公再行发难了。
张四知虽然已经成了次辅,还依然惦记着户部的银子,眼下太子查抄了勋贵们的家产,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若是不能当机立断,那就可能会抱憾终生了。
转过头来,等数以万亩的勋贵田产都划归户部支应,他便可以伸手所要好处了,毕竟这是由他替户部要来的巨额银两,少说也能分到上万两之多。
再者说,也要在薛国观面前显示一下自己过人的本事,不能让首辅小巧了自己,今后在新入阁的四人里,要对他另眼相看,格外器重才是。
“嘶……不知张爱卿是哪里人呀?”
朱慈烺略作犹疑,便问起“丑八怪”的身世,这样就能用你家的坑把你给埋了。
“启禀殿下,微臣祖籍山东兖州府沂州费县!”
张四知不能直接问这是何意,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心里飞快地揣测太子的意思。
“既然如此,不知今年山东境况如何呀?”
总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老子扣一下扳机,你就废废了。
“启禀殿下,臣近期尚未返乡,不过看下属送到户部的奏报,是年山东大旱,加之蝗灾,岁初清军又在四处劫掠,致使饥民无数,免不了须要朝廷赈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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