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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元有些不放心地轻敲了一下门,试探着喊了一声:“袁大哥……”
里头静了片刻才传来回话:“叫府医进来。”
袁元应了声,转头吩咐府医前去,末了低声提醒:“将军心情不大好,若是说了重话还请曹先生多担待。”
“那是自然,”老府医点头宽慰,“小主子放心。”
府医转身要走,袁元又拉住他,府医回头看向他惑问;“小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袁元望了一眼候在不远处的亲卫兵,轻咳了一声,对府医道:“将军屋中有个楚国姑娘,先生知晓吧……”
府医愣了一下子全明白了:“老夫知晓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袁元自恃妥当,才放府医进了屋。
府医进屋,遂着袁沃瑾的吩咐上前,从药匣子里取出脉枕放置软榻上的小几上,按照袁元交代的,没有多看,低头道:“将军,老夫给您诊脉。”
一刻钟前,袁沃瑾已经放下榻前的垂帐,此刻小皇帝半伏在他怀里,罩着他宽大的外氅,安分了许多。
他捉着小皇帝的手送至垂帐外,轻放在小几的脉枕上,府医抬眼一看,心中明了,从药匣子里取出一张诊帕盖在楚怀瑜腕间,这才搭腕号脉。
府医号了半晌,翻来覆去探了探,甚至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这脉象怎么诊也不是女子的脉象,分明是……
“如何?”
听得垂帐里的问话,府医收回手,不敢多问,只道:“是风寒引起的高热,老夫开几副方子按时吃下不出两日就会退热,只是这副身子体虚,还得好生调养,调养的方子……”
他顿了一下,诊脉只是初步判断,具体如何调养“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府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挑明:“老夫医术不精,这调养的法子还需回去再看一看医书研究研究,还望将军宽限些许时日。”
时日?只怕时刻也等不了。
不过眼下小皇帝定不情愿以这种方式见人,况且他还在高热,要先退热才行,思及此,袁沃瑾收回小皇帝的手对帘外道:“还得劳烦先生先配副退热的药来,其他的另说。”
府医得令,只得先行退下了。
府医退下后,袁沃瑾稍稍掀开氅衣,低头看向小皇帝,小皇帝烧得脸都红了,这会儿又哭红了眼,显得可怜极了。
他伸过手,小皇帝扭过头去,不高兴的小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袁沃瑾心下软得很,捉过他方才被自己扣住的两只手,轻轻地揉着他皮肤上有些微红痕的地方,放低声音告饶:“臣有错,陛下可怜可怜臣,看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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