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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作为临安府尹,我竟毫不知情。
他刘以观擅自抓了北厅的主事,这样的事,竟也不到都厅来向本府汇报一声……
刘以观啊刘以观,伱还真当本府当成泥捏的了?
乔贞忍了半晌,才把火气压下,想想和气生财,不宜结仇,便出了签押房,往佥厅赶去。
佥厅的东判厅里,刘以观正在亲自提审王员外父子。
王员外听刘以观说,是他二儿子拿去拓展人脉的那一万贯会子是假的,而且从他府上还搜出了两万贯假会子,一下子就想起了龙山市的会子处。
毕竟这钱才刚换回来还没两天,他还没来得及发薪呢,这钱就搁在库房里。
而且儿子要钱的时候,他是特意给儿子拿了一万贯的新会子。
王员外赶紧把龙山市的会子处交代了出来。
刘以观冷笑道:“本官有所询问,你父子二人最好实话实说,免得皮肉受苦。
分明是你们王家印制、使用了假会子,竟然还想推诿到会子处去。
那会子处乃朝廷所设,你是在说,朝廷在印发假会子不成?”
王员外叫屈道:“通判老爷,小老儿所言句句属实啊!那家会子处就在那里。通判老爷你派人去,提了他们掌柜到案一问便知,他若不认,小老儿可以与他当堂对质。”
刘以观冷笑一声,马上唤过一个马快的都头,叫他带人立刻去龙山市,请那会子处的掌柜和王员外提及的相关账房先生以及伙计到案。
那都头刚刚退下,一名幕客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刘以观附耳低语了几句。
刘以观眉头一挑,挥手道:“先把王氏父子收监,待龙山市会子处的人到了再升堂问案。退堂!”
说罢,刘以观袍袖一拂,便去了二堂。
二堂里,乔贞一见刘以观,便微带责备的语气道:“刘监州啊,你执法如山、刚正不阿,一贯的铁面无私,临安府上下,谁不知道?就是本府,对你也是素来敬仰的。
可是,大家都是同僚,一点必要的交情还是要讲的。一点必要的面子,也还是要给的嘛。你说你,怎么就擅自拿了北厅的王主事。”
刘以观拱手道:“府尹,那王烨然之父与弟,皆涉及假会子的泼天大案,王烨然也未必清白。
下官如今正在侦破此案,唯恐他提前得到消息,会替他家人毁灭证据,所以才及时把他控制了起来。”
乔贞嗔怪地道:“事情嘛,你做的当然是没错的了。但是,你就先和汪通判打声招呼,又费什么力气呢?
结果惹得汪通判大为不满,如今跑来向本府抱怨,本府怎好不居中调停一番?我临安府同仁,应该一团和气嘛。”
刘以观这才知道,乔贞突然跑来找他,竟是汪紫瑞去向乔贞告状了。
刘以观便淡淡一笑,心中不以为然。
他虽然是地方官,但他一直是临安行在的地方官。
汪紫瑞却是从别的州县调过来的,资历比他浅,在京的人脉也远不及他宽广。
再者,汤相公已经暗示过他了,大理寺与都察院的对峙中落了下风,这让汤相公很不满。
汤相公有意把他调他去大理寺,做个大理寺丞,大理寺的三把手,用以钳制都察院。
所以,这个时候,他是该展露锋芒的时候了,回头与都察院相争,他都要冲在前面,还用在乎一个汪紫瑞?
呸!他什么档次!
再说了,汤相公如今虽然是执政中的第一人,却还不是宰相。
汤相公想调他去大理寺,也不能一言而决,他总要干出点政绩,汤相公才好在首相面前替他说话。
眼下,令朝廷深感忧虑的假会子案,就是实打实的一桩大功绩!
所以,刘以观不以为然地道:“府尹,这假会子泛滥的情况,朝廷是如何重视,府尹你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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