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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还贴心地敞开着大门,一群人就挤在门口听着。
签押房内,乔贞的脸色铁青。
刘以观等了片刻,淡淡一笑,道:“看来府尹对下官负责的司法刑狱之事并不满意啊,下官着实惭愧。
那么,下官这就交出一应职司,请府尹另委贤明吧,下官愿意听凭府尹另作差遣。
如果府尹觉得下官不称其职,也可报与吏部,下官绝无怨言。”
刘以观是临安府尹的副职,府尹有权安排他负责的细务,可没有权力免他除的官职。
而且做为通判,之所以又被称为“监州”,就是因为他对知府是有监督权的。
如果他觉得知府做的不对的地方,需要双方联名签署的政令,他就可以拒绝签字。
他拒绝,这道政令便发不出去,因为无效。
他还可以上书朝廷,直接弹劾自己的正印官。
当然,除非矛盾尖锐到了极致,否则不会有哪个佐贰官动用这项权力。
因为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最后手段。
但,刘以观现在显然是要撂挑子,打算以“同归于尽”相威胁了。
听刘以观这么一说,乔贞终于变了脸色。
他连忙把刘以观的乌纱推回去,强挤出一副笑脸道:“刘监州,你经营临安刑狱多年,说起来,临安府衙里,就连本府也不及你资历老,怎好就这么撂挑子呢?
朝廷器重于你,才把你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如今官家不在临安,临安府上下官吏,更该齐心协力,经营好此间一切,为官家分忧才是。”
汪紫瑞不敢置信地道:“乔府尹……”
乔贞抱歉地看了他一眼,对刘以观道:“刘监州,本府让汪监州负责抓捕一众嫌犯,实因他们正在负责清理违障,这是最好的掩护,可以不动声息……”
刘以观见他软了,不禁自矜地道:“府尹,下官处理司法刑狱多年,缉匪捕盗,自有手段,可也不是蛮打蛮干之人。”
“嗯……”
乔贞想了想,转向汪紫瑞,一脸歉意地道:“汪监州,司法刑狱,本是刘监州份内之事。
本府要你负责抓捕嫌犯,本意是为刘监州分忧。
不过,刘监州所思所虑,也有他的道理。
如果一桩案子,分由两人经办,彼此沟通不畅,确也容易出问题。
此前安排,都是本府的错,是本府思虑不周,那要不然……,此案还是移交刘监州全权负责?”
汪紫瑞登时气了个倒仰,早听说乔府尹懦弱无能,没想到他怂包到这般程度。
乔贞弱弱地道:“汪监州,你看……”
刘以观淡淡一笑,轻蔑地瞥了汪紫瑞一眼,那讥诮、嘲讽、不屑的眼神儿,让汪紫瑞羞到无地自容。
刘以观道:“乔府尹,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当仁不让了。
关于这王烨然……,本来下官这就把他羁押起来待查,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下官与汪通判毕竟是同僚,既然有汪通判为他作保,下官也不好太过份。
那么,此人就先交由汪通判管制吧。”
乔贞喜形于色,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大家都在临安府做事,正该齐心协力,一团和气。”
刘以观淡淡一笑,拱手道:“乔府尹,下官公务繁忙,告辞了。”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汪紫瑞,便拱着手,一步步倒退到签押房门口,把袍袖一拂,转身就走。
门外围观者顿时闪开一条道路。
两旁围观者中,东厅的人一个个趾高气昂,威风不可一世。
北厅的人则是满面羞惭,纷纷低下头去。
刘以观在阶上站定身子,沉声道:“把何七七和梁俭带走,准备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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