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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样一轮不留情面的狠睡猛休,到了京城,周溪浅焕若新生,不仅头伤痊愈,就连脚伤也好了七七八八。
船只顺着秦淮河一路驶进建京腹地,在熙攘的人声中向着码头开去。
昭王府的随从早已侯在码头,一见到船出现在河面,便小跑着引路,牵绳,甲板上站满了相迎的随从,不等周溪浅下岸,轿帘先高高掀起。
与周溪浅相熟的李老太监待周溪浅一露面,便带着一群人呼啦啦迎了上去,“周小公子,周小公子!老奴可把您盼来啦!”
周溪浅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昭王府十数人的浩大阵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个笑脸。
他踮起脚向远处看去,雀跃道:“李爷爷,晋哥呢?”
“在宫里呢,知道小公子今日到京,今天必定回来!”李老太监上前拉住周溪浅的手,“走,跟老奴回府!”
周溪浅叫李老太监牵着入了王府,一路蜿蜿蜒蜒来到一处从来没见过的院落,忍不住瞪圆了眼。
周溪浅还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院落!好大的一座院落,游廊环复,雕梁画栋,一丛丛的修竹掩映,一簇簇的丹桂落英。院中居然还有一座老大的清池,池边有亭,池上有桥,池中还有一群鸭子游来游去,李老太监说这院子是离紧邻凌晋主殿的院落,可惜周溪浅叫鸭子吸引了,没听见。
周溪浅跑到亭中趴在栏杆上瞧鸭子,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多鸭子!我小时候便想养鸭子,可是母亲不让。”
李老太监笑道:“周小公子现在养也不迟,小公子,随老奴去屋内瞧瞧?”
这院落的屋宇多得晃神,李老太监领周溪浅一路穿花拂柳来到主屋,豁得推开主屋大门。
屋内轩阔极了,垂幔如云,陈设精贵,处处透着凌晋的精心。可惜周溪浅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倒瞧见案上摆着一溜丹青器具,各色颜料,应有尽有,看起来颇为壮观。
李老太监笑着解释:“殿下说小公子爱画画,叫老奴好生置办,小公子看看满不满意?”
周溪浅只知道信手涂鸦,哪里见过这样齐全的器具?他知道颜料金贵,此刻高兴得不得了,爱不释手地把瓶瓶罐罐上下摸了个遍,才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晋哥还准备了什么?”
李老太监捂着嘴直笑,“哎呦小公子,这屋里头哪件不是殿下嘱咐准备的?您要是觉得哪里不满意,尽管跟殿下说。”
周溪浅抿起一个小梨涡,“晋哥什么时候回来?”
李老太监道:“怎么也得到晚上,小公子先休息?”
天还早,周溪浅沐浴更衣,早早躺到了榻上。他在榻上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院外的一点儿风吹草动便叫他坐起身来探看,结果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等到凌晋的身影。
屋内暗了下来,周溪浅躺不住了,点上蜡烛,挪到廊下等。
直到红日沉入高墙,院里沉沉的笼在暮色之下,凌晋叫一群随从簇拥着,呼啦啦出现在门口。
周溪浅一下子从廊椅上蹦起来,冲着凌晋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
凌晋一把将他捞了满怀,托着臀将他颠了颠,笑道:“家里怎么多了一只瘸腿小狗?”
周溪浅钻进凌晋的脖颈,黏黏糊糊叫了一声“晋哥。”
凌晋说了声“都下去”,便抱着周溪浅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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