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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囡囡,别叫。”
短短一句话,甘采儿瞬间紧绷全身!紧绷到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栗。。。。。。
在这个世上,除家人之外,还会叫她“囡囡”的,只有两人。
一人早已战死沙场,另一人虽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已老死不相往来。
而此时耳畔那低沉暗哑,又略带慵懒的语调,让甘采儿觉得,她压根儿就没从噩梦中醒来,只不过是从一个梦掉入到另一层梦境。
否则,坟头草都两尺高的人,怎么可能来抱着她呢?
但捂在嘴上的大手,却那么真实,身后贴着的胸膛滚烫炙热,让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似乎,这个梦也太过于逼真?
或者,这人。。。。。。是从地下飘上来了?!
甘采儿脑子“嗡嗡”作响,心在疯狂地跳,血也一股一股往头上涌。一时间,她大脑空白一片,似呆傻了一般,什么也想不出,也想不到,只余全身僵硬,手脚冰凉。
察觉到了她的呆滞,捂在她口鼻处的大掌终是松开,而后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一声沙哑的喟叹再度在她耳畔响起,尾声轻颤,像是带着极度的思念。
“囡囡。。。。。。”
“我,我,有给你上香,烧,烧纸的。。。”甘采儿双眼紧闭,哆哆嗦嗦道。
孟煜想起前世小木屋中供着的那块小巧而干净的牌位,心里大恸,不由哑着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句:“嗯,我知道。”
“那,那你还来寻,寻我干什么?”
孟煜一默,瞅了眼怀里吓得不敢动弹的人,险些气笑。
自己甘冒天大的风险,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一路马不停蹄,千里奔袭赶回来,片刻也不敢耽搁。结果,她竟当他是来索命的鬼?
孟煜磨着牙,忍了口气。
连日奔袭的亢奋与疲累,在看到甘采儿还好生生的那一刻,全都化为释然。他紧紧抱着她,几欲落泪,所有的躁郁不安,终变得安稳。
这一次,他终于来得及了。
心心念念的佳人在怀,孟煜十几日来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下来。这一松泛,他骨子里的恶趣味便抬了头。
当他是鬼?那很好。
孟煜眯起眼,懒懒地笑着。他手臂略使力,将人往怀里紧了紧,而后压低嗓声,缓缓道:“我想你想得紧,专程上来看你。”
“哪曾想,你竟背着我又嫁人了。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是生嚼了你,还是直接一口吞了你?”
孟煜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呲牙,若有似无的鼻息,在甘采儿颈边来回逡巡,似在找一个可下嘴的地方。
一听孟煜提起这茬儿,甘采儿心中滔天愤怒和怨恨骤起,竟生生压过了恐惧。她再也管不得身后的是人还是鬼,猛地一蹬腿,头一摆,使劲就往身后的人撞去。
孟煜一个不察,“砰”地一声,颧骨被撞了个正着。
“嘶~~~”孟煜咧嘴,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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