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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宜深深吸了口气,哽咽着说:“皇上,妾身带着太医等您。”
说罢,她终于抬脚离去。
李总管在她出门后也出去把门带上,脸色紧张不安,感觉自已的脑袋快要搬家了。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苏晚晚紧绷的身子突然瘫软下来。
她就知道,留在皇宫里准没好事。
她和他的孽缘,还真是斩不断。
陆行简低眸看着她那张劫后余生的脸,沉默着没有说话。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有些诡异。
良久,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先去洗漱。”
重新坐回轮椅上时,她的手落在他即将抽走的手腕上,沮丧地抬头看他,“怎么办?”
出了这个门,必定是场大风波。
陆行简低眸看着她宛若葱削的手指,手往回缩了缩,把她的手握住,慢慢挤开指缝,十指交缠。
脸上表情很平静,似笑非笑,“再喊一声,我告诉你。”
苏晚晚挣脱自已的手,坐着不说话。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调戏她。
他是九五至尊,自然不怕流言积毁销骨。
而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廷女官,名声还那么差,这次只怕得脱层皮。
还要连累苏家再经受一次风波。
东宫面阔五间,卧室在最东边的暖阁,东次间被隔成南北两间,一间是起居室,另一间是书房。
起居室往西便是东宫正殿。
皇后带着人在正殿等候。
轮椅到了起居室里,苏晚晚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惶恐不安。
两个人一起出去,就是奸情暴露、她饱受唾骂的时刻。
这种情形曾经无数次在噩梦中出现,太熟悉太可怕了。
与他偷情那两年,她时刻提心吊胆,担心被人看出端倪。
没想到,在她与他断了三年之后,噩梦还是成了真。
陆行简停下脚步,低眸看着她许久,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最后一刻,他还是心软了。
不忍心让她出去承受“红颜祸水”的骂名。
虽然这样她就会被打上皇帝女人的标签,和自已牢牢绑定。
别的男人再想觊觎,都得掂量自已的分量。
“在这等着我,嗯?”
苏晚晚心不在焉地点头,对她而言其实在哪里等都一样。
都是一样的煎熬。
当初在徐家大堂上被当众指责不贞不洁偷汉子,都不像现在这样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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