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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头指着马伯民骂,“你这个畜生,为了一个女人,连亲爹娘都不要,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们给的,你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马伯民看着马老头,平静无波的脸容扯出一丝讽笑,“我的命,你们不是早就收回去了吗?”
马老头一愣,直勾勾看着马伯民,“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马伯民清了清嗓子,拔高声量,“我八岁那年,你们为了省口粮给老大和老三,把我卖给三洞山里的老光棍当儿子,从那时起,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儿子。”
马老头没想到老二一直记着这个事,他气急败坏的骂,“你后来不是回来了?我们少你什么了?”
马伯民说,“老光棍在山里摔死了,我自己跑了出来,不敢回家,怕你们再卖我一次,我就躲在后山的石洞里,没有吃的就饿着,病了就挺着,是小梅发现了我,每天省出她的口粮接济我,我才活下来,我的命是小梅给的。
后来我是回家了,但我吃过白饭吗?我那时不到九岁,每天干的活比大哥还多,吃的却连大哥三弟的一半都没有,不管是过年还是过节,你们给大哥和三弟做衣服时,有想过还有我马伯民这个儿子吗?现在跟我说孝道?可笑!”
这也是他结婚后立即起了新房让小梅单过的原因,这一家人,他自己都不想沾,更不愿让小梅沾。
村民们在一边小声议论,有人想起了当年的事,确实记得当年马伯民有一整年时间都不在村子里,马家人对马伯民的去向闭口不提,后来马伯民突然回来了,人也变了,又黑又瘦,不怎么爱说话,对马老太动不动的辱骂也没什么反应。
原来那时候马伯民是被家里给卖了。
想想也是挺心酸的,要不是那时候家家户户日子都难过,马伯民实在无处可去,否则未必会回到这个家里来。
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马老太和马老头虽然贪婪爱财,可他们更惜命,眼见马伯民来真的,他们立马就怂了,赶紧将家里的存折拿了出来。
老三马伯昌和老三媳妇一见二老拿出了存折,眼睛都红了,上前拦着要抢存折,嚷嚷着说这存折上的钱说好了要给他去县里买房子的,钱是他们的,不能给马伯民。
马伯理听着这话,只心齿冷心寒,两个老东西心偏到没边了。
马伯民冷眼看着他们在那闹,除了觉得可笑外,没什么情绪。
最后存折还是回到了马伯民的手里,只有五千三百块,再多他们也拿不出来了,已经花出去吃进肚子里的钱,现在想吐也吐不出来。
马伯民收了存折,问公安:“还钱能抵消他们犯的罪责吗?”
公安摇头,“不能。”
两个老家伙傻眼。
马伯民勾着唇浅笑,“那就带走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样的情况,判是不会判很重的,先前子奕是故意那么说,吓唬他们,其实他们就算不还钱,也顶多就是劳改几个月。
不过他们这个年纪,劳改几个月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马伯昌也没逃掉,他参与了侵占他人房产,同样要判几个月的劳改。
马家二老和马伯昌被带走了,马伯昌立即拿钱请了几个人,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房子扒了。
老三媳妇看着好好的房子转眼成了废墟,一屁股跌坐在地,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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