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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挂断电话,季回把硅胶套套好,穿好假肢后,忍着疼痛走去卫生间洗漱。
乳鸽汤很快送到,吃完饭后,季回找出自己的药,一口水吞了红红绿绿的一大把。
他的病好像严重了,之前就算幻觉再频繁,在他心里始终有个可以把控的界线,就像他不敢随随便便进入景樾卧室那样,这五年里,那些人也从没踏入过房门半步。
可就在昨天,他们居然堂而皇之出现在了玄关。
盯着已经吃空的铝箔板,季回突然想起即将到来的手术。
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停药,R型代素也要停止注射,以免影响试验进程。
这些东西全都被季回锁进床头柜中,然后他在屋里转着圈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后,他打开手机,订了一张明早飞澳洲的机票。
晚七点,闹钟响起,景樾带着满身疲惫摘去口罩,正要随便点个外卖对付对付,便接到了季回的电话。
手机外放,季回略带羞赧的声音传遍整个实验室:“景师兄,你不在实验楼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你来学校了?”
景樾忽地站起来,大步往外走,玻璃门用的密码锁,他心不在焉按了三次才把密码输对。
“我在新实验室这边,你沿体育场小路往北,我现在过去接你。”
五分钟后,他在半路接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季回。
季回走得一步一晃,他赶紧跑上前,把东西提在自己手中。
“你怎么过来了?”
他问。
今天升温,季回换了件宽松的短袖T恤,下身仍旧穿那条厚重的牛仔裤。
“你说要通宵,我怕你吃不到饭。”
他擦擦额头走出来的热汗,把背后的双肩包拿到身前来,再抬头时双眼异常明亮。
“我还给你买了咖啡。”
景樾看去,书包里不止有咖啡,还有一小束玫瑰,粉白的九朵捆在一起,怕花瓣被书包压坏,于是将拉链特意留了个巴掌大的口子。
季回就这么一手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背着咖啡和玫瑰,靠着双脚,从大门口走到这里。
“累不累?下次喊我去门口接你。”
“不累。”
季回摇摇头,忐忑道:“景师兄,你吃饭了吗?我是不是来晚了?”
“还没,正要点外卖,你来的刚好。”
他带着季回往回走,新落成的实验室里有一股淡淡的塑料味道,不管办公室还是培育室,四周全部采用玻璃隔断,这样一览无余的透明墙让季回有些焦虑。
“嗡——”
不知景樾按了哪里,玻璃墙上方出现一道银灰色遮光帘,屋内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窗帘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下降。
等了有十几秒的时间,窗帘才刚刚降了一半,这种速度在特殊时候只会让人愈发急躁,景樾眉头也跟着一点点皱起。
这一层只有办公室灯火通明,随着窗帘落下,走廊变得昏暗,只剩最后那条明亮的缝隙在逐渐缩小缩短。
里头两人像蜡像般一动不动,直到光带仅剩一掌时,那双皮鞋突然迈至运动鞋跟前。
紧接着,电动窗帘终于到底,噪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暧昧的喘息。
吃饭前,景樾先吃了顿可口的饭前甜点,他的点心被亲得耳根通红,坐在一旁摆弄手指头。
“手指头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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