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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洲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手帕,一边给她擦手一边说:“医院证明都出来了,唐建设压根不能生。”他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文件袋,牛皮纸袋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那林小草刚生的那孩子……”夏姩姩的声音陡然拔高,玻璃杯‘咣当’一声放在桌上。
窗外的北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框嗡嗡作响。
一旁沙发上坐着的高辰扶了扶眼镜,镜片在日光灯下反着冷光:“她娘在唐家当了二十多年保姆,连唐建设用什么牌子的痔疮膏都知道。”他手指轻轻敲着文件袋,“特意找了个侧脸跟唐建设七分像的搬运工……”
‘啪嗒’,顾北研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她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他这是一直在给别人养孩子……”
还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以后继承得更多,把自己给亲手送了进去。
“不仅如此,”顾南洲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梗,陶瓷杯底在玻璃茶几上轻轻一磕,“他的那个好兄弟还趁机吞了他三个厂子的股份。”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公安能在唐建设办公室搜出那么多账本,可多亏了这位‘好兄弟’带路。”
夏姩姩:“……”
顾北研:“……”
夏姩姩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杯上轻敲,突然想起现代的一句话,‘防火防盗,防闺蜜’。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想这哪是什么新鲜话,看来后人学的都是前辈玩剩下的啊!
就是不知道唐建设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儿子不是自己的时,会不会气得在监狱里撞墙。
……
探监室里,惨白的日光灯在铁栅栏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唐建设手上的铐子‘哗啦’作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蚯蚓。
“听说你在那个保姆身上花了不少钱啊!”高大伟跷着的二郎腿晃了晃,崭新的皮鞋尖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他故意把‘保姆’两个字咬得极重,嘴角的烟卷随着说话一翘一翘。
那可都是他的钱,竟然被这个畜生花在了一个下人身上。
唐建设的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玻璃对面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牙齿咬得‘咯咯’响,铐在椅子上的手腕已经磨出了血痕。
“你别忘了,你的命……”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当年可是我捞你出来的!”突然暴起的身躯被手铐拽回,铁椅子腿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高大伟不紧不慢地弹了弹烟灰,灰白的烟灰飘落在探视台上:“老唐啊……”他凑近玻璃,呵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你不能生,兄弟我舍了身子帮你留个种,你该谢我才对。”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下流的弧线。
走廊里传来看守的呵斥声,唐建设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他盯着高大伟领口露出的金链子,那分明是他去年找人打造的,平日舍不得戴,现在倒好,被这个白眼狼给霸占了。
“你就是个畜生!等我出去……”唐建设猛地前倾,手铐链条绷得笔直,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像几条扭曲的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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