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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明笑,“这一片哪有我们不认识的人啊。”
杨朵弯腰挂在楼梯口的栏杆上,见到徐微与,不由分说冲过来给了他一个死沉死沉的拥抱。杨长明都被撞得往旁边踉跄了一步。
——然后,她?半晌没说话,徐微与抬手,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好久不见。”
杨朵鼻头骤然一酸。
她?这些天一直嘻嘻哈哈的,连郭大河都以为?她?没把村子里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但事实上,她?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画面而已。一旦想了,那些怪异的、扭曲的人形,在人皮下拱动?的怪物?和无法控制身体的记忆就会?激起她?本能中最原始的恐惧。
杨朵忍着眼泪,抓着徐微与的衣服。
“谢谢。没你我们都出不来。”
……
徐微与笑着叹了口气,“没我你们也不用进?去。”
“嗨。”杨朵松开他,往里面指了指,“那张桌子,您先过去坐着,我和杨二下去端菜。”
说完一揽杨长明的脖子,把他往楼梯上按,“走。”
徐微与没跟他们两个客气,径直朝窗口的饭桌走去。
开了十多年的老店不讲究装修,桌子全是摇摇晃晃的老木桌,周围摆了一圈大红色的塑料凳子。郭大河拿过一个放在身边,示意徐微与坐这儿。
“身体怎么样了?”郭大河拿热水烫碗筷。
徐微与从他手上接过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还行?,我本来就没受什么伤。”
郭大河看他,抬头纹堆在一起,“你没受伤?你当时眼耳口鼻全都是血,手上身上,到处是裂开的口子。”
他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上笔画,“带走你的那群人给你输了一车血。我的老天,那血袋跟冰袋似的,一箱一箱往里拿,一盘一盘往外送,我们当时都以为?你要死了。杨朵差点哭昏过去。”
徐微与怔愣。他说的这些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颜祈也没跟他提过。
郭大河倒水,眉头拧得死紧,“还有你那男朋友,那个李忌,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咱们几个是不是进?鬼村了?”
……
徐微与握着杯子,粗陶茶杯滚烫,熨得他手心一片灼红。他和郭大河对视,片刻后无意识挪开目光看向?窗外,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霓虹彩灯亮成一片,缩小映在徐微与眼中,混成一张染血带笑的脸。
……
“我也不知道。”徐微与轻声?说道,“它太像李忌了……像的我以为?他就是李忌。”
这句话细究之下什么都没回答,但好像又回答了一切。郭大河是个粗人,脑子吃不透这么复杂的情绪,拧眉张了张嘴。
“……算了,反正都出来了。”
郭大河嘟囔了一声?,转身从拐杖边拿起一个资料袋递给徐微与,“这是陈南银行?卡的流水,其中二十万那笔,就是他收钱运走李忌的路费。我查了,钱是从一个赌场里打出来的,当天的监控记录在u盘里,你回去慢慢看吧。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说。”
徐微与接过文件袋,扫了眼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本,将最上面已经填好盖章的两张撕下来递给郭大河。
“呦,老板结账啦。”
杨朵端着盘子从楼梯口走过来,笑嘻嘻地放下,伸头看了眼支票上的金额,“还是您大方,在您这儿做一单抵我其他地方做十单的。”
“就是可惜,以后没机会?了。”
说着,她?拉过旁边的塑料凳坐下,满脸诚恳,“要不徐老板你再谈一个吧,我还想赚你的钱。”
郭大河横眉:“死丫头说的什么屁话。”
徐微与微微失笑,从地上的纸箱子里抽出一支啤酒放在杨朵面前。
杨长明摆下最后两道菜,把托盘放到身后的桌子上坐下,“我看赌场监控,在对应时间进?包厢的好像是李忌公司的一个员工。这事儿估计和他们李家的内斗有关,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五年、自然灾害、跨国买凶杀人。
即使最后能固定证据,找到幕后凶手,对方可以辩护的空间也很大。运作得当,别说死刑,很可能连牢房都不用进?。
杨朵噹一声?在桌边敲掉啤酒瓶瓶盖,抬眼偷觑徐微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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