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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马车,马车内是什么人?”
云思远勒住马翻身下了车,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门口守卫的手心,小声说:“里面是在下的妻子,他体弱受不得寒,轻易不能吹风,隔着窗帘看下倒无妨。”
守卫收了银子不多纠缠,只站在那马车外从窗帘的缝隙中往里望,顿时呆了些。
马车内那人眼眸微垂,这天本不是寒天却披着件雪白的狐裘,正攥着衣襟掩面轻咳,一身湖蓝色的淡雅长裙,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如那即将凋零的花,有种春意将尽的悲凉。
“……”
“还没看够?”云思远见状眸色微暗,上手将窗帘掩紧实。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云思远又道:“……大人看清楚了吧,家妻不能再吹风。”
守卫不言,仍是那副呆样。
“咳……夫君,莫要对大人无礼。”
季辞晏主动开了口,又将守卫的心思唤了回来,“大人,我家这位也是担心我的身体,见谅。”
“……无事,无事。”
守卫立刻站直身体,重复两句又后退一步,冲着马车内行了一礼,“唐突佳人,实在抱歉。”
他没把视线放在云思远身上,只是板起了脸,大声喊道:“前面的,放行!”
马车晃悠悠的往里行,守卫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想起自己天天驻守城门听到的八卦,叹道:“想来是去找西面的那位神医,可我听说,那神医诊断夫妻,都是诊男不诊女啊!”
马车内,季辞晏正隔着门帘轻声笑道:“思远,你演技实在是差,不过是让人看一眼……”
云思远自有说法:“身为夫人的夫君,吃醋也是常情,若再深了想……”情难自抑更是常情。
季辞晏不说话了。
他总觉得主角还在之前演练的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奇怪的方式报复回来,他选择当他没听懂。
没关系,没听懂就是零伤害。
他们此行特意打听了个靠西面的驿站,只是这驿站距城门比较远,云思远给季辞晏放了个软垫靠着,又下车买了些吃食,才又启程。
到驿站时已经是黑夜,掌柜的见季辞晏三步一咳实在体弱,留了间二层尽头的安静上房给他二人住。
推开门便传来了热烈的花香,也不知道掌柜的误会了什么,季辞晏掀开撒了花瓣的床褥,下面竟放了许多大枣和核桃,颗颗饱满,应是新买来的。
他想起那“枣生贵子”的习俗,只觉得这东西放在褥下会硌后背,让云思远都清了,放在桌子上。
从前也没少在一张床上睡,季辞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把外衣递给云思远,卸了钗环就躺了上去,习惯性的躺在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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