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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晚去的销金窟,是一家有洋人背景的俱乐部。
席兰廷派人出去,替云乔找个能说一口真正流畅英语的老师。
他想要个外国人。
然而外国人傲慢,自身又不太懂中文,席兰廷不想云乔被老师压制。
他想了很久,才想到俱乐部里有些混血儿,都是俱乐部老板从国外带回来的。
这些人身份低微,在国外是穷而贱,靠年轻身体吃饭。
她们不是歌女、舞女,说得好听是高级交际花,其实就是歌舞厅养的散伎。
她们英文好,同时在权贵跟前,态度殷勤,不至于高傲讨厌;而她们自身文化不算高,会说、不会写。
席兰廷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样的人更适合。
云乔需要的,不是会写会念,她需要会说的。
深夜,街道仍很热闹,销金窟门口华服男女,个个精神饱满。
回家路上,云乔特意问席兰廷:“七叔何时学会了说英文?听你口音,倒是真不错,很像外国人说话。”
“周转多国治病,总要学的。”席兰廷道。
云乔又问:“除了英文,七叔还会说其他语言吗?”
“略懂。”席兰廷懒懒的,眼皮阖上了,他似乎很困顿。
他一旦入了夜就不太舒服,今天又破格打了一晚的牌。
云乔也不是很舒服。
她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但底子还是有点虚,故而这会儿依靠着车座,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从俱乐部回到席公馆,其实路程很短,但云乔疲倦得狠了,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睡熟了。
停车之后,席尊往后看了眼。
席兰廷下了车,亲自将云乔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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