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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还记得我那场万众瞩目的婚礼。
红妆十里,宾客云集。
作为新嫁娘的我满头珠翠,巧笑倩兮;新郎官高头大马,风流倜傥。
那是我阿爹为我挑的良人——临安侯公子岑书正。
一个风度翩翩的读书人。
婚礼上,我阿爹门客萧长意一介白身,孤身闯入,捉着我的胳膊,声声句句,要我跟他走。
我性情一向柔顺,那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拔下发间金簪抵住喉咙,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苦苦哀求阿爹放我们走。
我说我喜欢萧长意,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我阿爹拔剑要杀了我。
我阿娘流着泪,替我说情。
对峙了那么久,终是我阿爹弃了剑,一声长叹:「云婳,他不是良人!」
我说我信他,我终生信他。
现在看,到底是输了。
我跟长意的出走,给侯府丢尽了脸,我阿爹一笔勾销了我在族谱上的名字,将我赶出了家门。
阿爹说你既做出了这般丢脸的决定,就再莫进这个门。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荣贵显达,我们不惦记,你困苦潦倒,也别回来哭。
我赌气说我不会回来,我就算是饿死,就算是跳了长安城楼,也决计不会回来。
倒是我阿娘私下赠了我很多金银首饰,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心疼我。
我阿娘如今在哪里呢?
我很久没见过了。
不知是进了窑子,还是充作军妓。
应该是,已经没了吧。
她性子刚烈,不像我。
娼獠供人取乐的画舫行在水上,硕大船桨摇着,击影流碧。
卖油翁含了一口酒,捏着我的嘴,强行将酒往我嘴里渡时,我看见萧长意抱剑站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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