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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子悦终归是没有憋住,在床上一边叠衣服一边说:“你真的要辞职吗?别冲动,再考虑考虑。”
话说得诚恳,但是阮思娴也没听出多重的情绪,就像固定句式的挽留一样,只是说说而已。
于是阮思娴只是摇头,说她已经想好了。
果然,江子悦也没再多问。
阮思娴继续写离职申请,桌边的灯亮到了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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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航班在两天后起飞,到达江城时,天气不太好,浓雾层层,许多飞机在上空盘旋不下。
此时已是清晨,附近的农田开始苏醒,三三两两的农民扛着工具在田埂上慢悠悠地走着。
四周的高速车水马龙,机场大门的交警指挥得出了汗。
出发层的入口排着长队,路上堵车的人拖着行李箱在值机口狂奔。
浓雾散去,一架架飞机终于缓缓降落,匆忙行走的机务引领着飞机精准停稳。
江城国际机场一切如故,坐落于机场旁边的恒世航空总部也繁忙依旧。
光鲜亮丽的空姐们拉着飞行箱在世行与机场之间穿梭,笑语不断,每天如此,但翻来覆去聊的都是那些陈年旧事。
直到一周后,大家听说乘务部四部的阮思娴离职了。
据说走得很果断,甚至没等到一个月的交接期,赔了一笔违约金,年终奖也不要了,当天就搬离了乘务部的员工宿舍。
和她一起走的还有她的好闺蜜司小珍。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阮思娴身上。
她年轻貌美,几个月前才登上了世行的报刊,成为封面乘务,一时风头大盛,私下戏称她是“世航之花”,好些单身的不单身的机长都频频对她示好。
事业上也正处于上升期,飞行任务优秀,王乐康一直挺欣赏她,在她提离职的时候还说要破格升她为乘务长以挽留,但她还是走了。
人事流程很快就下来了。
傅明予的秘书提了一嘴,“那个阮思娴辞职了。”
傅明予翻阅着桌前的文件,“阮思娴是谁?”
“就是那个……”秘书咳了下,“飞机上给您送了三次咖啡的那个空姐。”
傅明予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半指厚的文件让他没有闲工夫搭理这些事。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笑了下。
“因为那天去酒店扑了个空,所以受不了刺激?”
秘书耸肩,大概是吧。
谁知道呢。
反正平时傅明予见多了这样的女人,而他连这个空姐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那天傅明予喝了酒,若不是这样,阮思娴只怕是要被王乐康直接炒掉。
傅明予没再说话,示意秘书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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