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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钊抓住我的手,沉寂的黑眸中似有暗潮涌动,他低下头缓缓靠近我,灼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脸上,薄唇轻启低声叫道:「念念……」
旖旎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我冷着脸偏过头去:「太傅身上酒气太重,本宫不喜,太傅还是去侧塌睡吧。」
谢钊闻言一顿,慢慢松开了我,手臂撑在我的身侧与我四目相对。
无声僵持了好一会儿,他翻身下床背对我穿好外袍,低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扰公主清梦,臣去书房睡。」
皇兄因着大婚给了谢钊三日休沐,第二日谢钊就去上了朝,下朝后直奔东宫折腾小太子。
萧景辰吓得赶紧跑来公主府找我哭诉:「姑姑,太傅他今天好可怕呜呜呜……」
彼时我正在花园里喂鱼,听他吧啦了半天谢钊的脸色如何难看、对他的要求如何变态、将他的课业如何批得一无是处。
我波澜不惊地将手中的鱼食都撒进湖中,拍了拍手淡定道:「谁让你昨日灌了他那么多酒?我嫌他身上酒气重,将他赶去了书房睡。」
萧景辰的抽噎停了下来,在我怀里抬起头,湿润的眼睫上还挂着两颗泪珠。他喃喃道:「怪不得陈子祎说,欲求不满的男人不能惹……」
「……」
陈!子!祎!
我顿感青筋暴起,恨不得将这混蛋除之而后快。
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不是不准陈子祎再去找你吗?我看他是不想要这条狗命了!」
萧景辰大惊:「姑姑你别生气,是孤叫他去东宫解围的,不是他主动要找孤的!要不是他拖走了太傅,孤也出不了宫呜呜呜……」
「他现在人在哪?」
「他,他好像将太傅带去醉风阁了。」
「好样的,」我将萧景辰放下,对他温柔地笑,「你看我今天不手撕了他。」
萧景辰瑟瑟发抖,后退两步拽了拽随侍的衣袖道:「我们回宫吧,姑姑她也好可怕……」
我风风火火地杀到醉风阁,问了老板找到陈子祎订的厢房,正欲推门进去,却听里面响起了悠扬动听的古琴声。
是钟念念。
我的手停在了离门三寸的位置,突然生了退意,里面却传来了陈子祎的声音。
「谢兄少喝点,当心喝多了夫人又不让你回房睡。」
然后是谢钊淡淡的一声:「闭嘴。」
陈子祎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和夫人分明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怎么闹个别扭能闹到现在?」
谁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了?谁闹别扭了?
谢钊道:「不是闹别扭。她……心里有别人了。」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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