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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斟酌寻来一副银甲,帮陈迹披挂上。
他帮陈迹系甲时,小声嘀咕道:“师父,咱们等着看陈问仁的笑话多好,何必帮衬他们……我怎么感觉你披银甲这么别扭呢?”
陈迹一怔:“别扭?”
齐斟酌皱着眉头打量:“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感觉和这一身银甲不搭。”
李玄闻言看来,一语道破:“陈迹不适合如此张扬的羽林军甲,这副甲太耀眼了,他适合披一身黑甲。”
齐斟酌啧啧道:“好像还真是诶。姐夫,你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玄沉默片刻:“因为我见过他披上天策军神射手黑甲的样子。”
齐斟酌疑惑:“我也见过啊,大战之后他就穿着那身黑甲呢。”
李玄摇摇头轻声道:“不是大战之后。”
他回忆起固原决战那一夜,陈迹手中持硬弓站在黑夜里波澜不惊,却像是藏着滚滚雷霆。
最厉害的鹰隼是不会出现在猎物眼中的。
三人出门。
赵卓凡正在校场上火急火燎的喊道:“谁现在去八大胡同给陈指挥使送信?有重赏,二百两银子!”
校场上无人回应。
“跑个腿就能赚二百两银子都不愿意吗?”赵卓凡拉住一名羽林军吩咐道:“你去!”
那羽林军后退一步,挣脱赵卓凡的手掌:“此时肯定来不及了,去八大胡同一来一回,便是骑快马也得半个时辰,定然误了申时正事,届时司礼监问责,大人或许有陈家作保,但卑职定会被革职查办。”
赵卓凡怒骂一声,转头又看向一名刚刚在喂马的羽林军:“给你五百两银子,你去!”
可那羽林军也不应声。
赵卓凡气急:“你家老母病重还等银子医治,你老婆平日里买盒胭脂都舍不得,你拿了这银子就什么都有了!”
齐斟酌在一旁讥讽道:“五百两银子也不过是他两年俸禄,梁东城好不容易才遴选进羽林军,怎会因你这点小钱误了正经差事?按我大宁律,擅离职役是什么罪过来着……”
赵卓凡怒目相视:“你!”
现在不是和齐斟酌绊嘴的时候,他又转向其他寒门将士:“谁愿意赚这五百两银子?不,八百两!”
无人回应。
齐斟酌戏谑起来:“赵大公子傍着陈家,怎么只肯拿八百两银子打发人?你若拿五千两,我替你跑一趟。”
赵卓凡不搭理他,只看着那些寒门将士,冷笑道:“好好好,平日里爷们待你们不薄,军中粮饷从未克扣过。等此间事了,你们也不必在我这卫所待了!”
一名羽林军听闻此言,咬咬牙往前走了一步:“一千五百两,我去给指挥使送信。”
赵卓凡思忖两息:“好!”
那羽林军将士骑马便走,往八大胡同去了。
他出门时,门外又有小太监高举内相手谕:“羽林军听令,即刻到午门外候旨,一炷香内不见人,鞭四十,革职不用!”
赵卓凡暴躁道:“催催催,催命似的!”
陈迹忽然想起张夏所说,规则是用来吃人的。
他转头问齐斟酌:“羽林军中有多少人出身寒门?”
齐斟酌摇摇头:“不多,羽林军遴选极严,得祖上三代干干净净才可以,羽林军里这种寒门也就二十五六个,其他的大多都有背景。”
陈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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