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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法袍的男子并没有就那样快步离去,而是像个正常旅客一样从酒店外延走了出去。
虽然身上的装束足够怪异显眼,但从电梯门重新打开的时候,赫然已经成了最常见保暖帽加上旧羽绒服的配置。
只是他没有选择易容,长着这么一副过于富有棱角的面容,穿得这么邋遢,倒是意外的没比刚才不显眼到哪去。
酒店大堂的一角,钢琴家正演奏着舒伯特的《圣母颂》,温婉流转的音色,同他超然的感知所能接收到的先前房间里的靡靡之音混杂着,让他的脸上怎么也浮现不起表情来。
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演技高超。他想,大概也没有人在性爱之外,能够有着那样的波长?除非她是那种天性淫乱的女人,不然绝不可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对于法师来说,想要伪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所以这种把戏他也压根没有放在心里。
人可以安于平静,但绝不能在高潮中死去。
他走到了大堂的门口,身旁的一个穿着风衣的女性靠近了过来,自如地在他身旁点了根烟。
从侧脸来看,她化的妆还算是浓郁,但丝毫掩盖不了她面色底下那份衰老的趋势。
女人没有看他,只是在寒风中掏出了另一根烟递给了他,淡淡地说道:“断开通讯这么久了,元老院的人还以为你就这么去送死了。”
男子眼睛瞥了周围一圈看似自然存在的路人、流浪汉、停在车里打着电话的人,虽然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陌生,但他们身上的法术气息却是没法在他眼前隐藏。
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脑海里仍然回响着梅里所印刻的靡靡之音,像是为了一个他压根不在意的男性倾诉着依赖般的情愫,又像是嘲讽着他再不可能失而复得。
对于她来说肉体上的快乐就能填补那种空洞了吗?不,过于贪婪的人除却肉体,最后连尸骨中所剩的血肉都要分毫不剩的掠夺。
那些足以扰乱人心神的感知一瞬切断,男子已经将全身的所有法术能力都收敛了起来,平静地离开了。
至于为什么知道这一点,毕竟从梅里第一次展露出这一点的时候,袭击的就是作为亲哥哥的他罢了。
提前预备好这一出戏,虽然内容有点不堪,但多少还算是有所用处。男子没有回答女人的话,只是径直地穿过了这条街,走向了下个街角。
在那个街角,他注意到了还在大雪中盯梢的两个女孩,比起自己来说,周围的这群消耗品般的同僚估计更应该注意到。但现在他出现在这个酒店了,除了现在在四楼尽情缠绵的那对男女之外,他们的眼里还能装下些什么呢?
男子没有与他们搭话,只是就这样擦肩而过。
唐娜已经因为在寒冷的街头等待过久而浑身冻僵,转过头看着C那仍然毫无感觉的样子,心想着她才是比梅里还要神奇的人吧?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巍然不动,说是过于稳重,感觉只是反应太迟钝了而已。
只是疑问也就是这么一瞬,C突然垂直地倒在了雪地之中,再也没发出声响,唐娜为着这个突发情况而手脚发软着,瞬间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该打电话给梅里吗?
她无助地看着正前方街道里的这些来往的过客们,虽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此时发生的景象,但正在这个时候,旁边驶来的白色车辆把窗拉了上来,从里面传来了一个她听过的声音。
“克里斯蒂娜?唐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布朗看到了C好像倒在雪中的样子,急忙停好了车从右舷下来。他扶起已经失去意识的C,跟着唐娜一起把她送入了后座,一边有些急促地问着唐娜:“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晕倒在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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