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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回归冬日的尽头（第2页）

无形的压力在纯净的精神空间里头降诞，虽然比起这一切，他本身的存在形态能在这里本身的重压下维持，都算极为困难了。

遇到了意想之外的困难，但还是扛住了的布雷德这才意识到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能跟那个穷凶极恶的七夜之魔女走到一块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正常人。

倘若这个人要是有着法师的身份，动用这种恐怖的潜力，想必连毁灭掉整个里界都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吧？

尽管生命正走向着终结，以及确定了想要毁灭这片精神空间的困难，但他还是不忍得去想象——就算不去考虑七夜之魔女本身的危害性，算上这个人成为法师的可能，想要推翻代表里界秩序的魔法议院根本就不算是空口白话。

假以时日，是否她能够成为和那有着数百年底蕴的满月魔女并肩的存在？

感觉到了这种恐惧，他已经不能再迫切地让这道意识彻底地化作刀刃，准备就地开始粉碎这广袤的纯白空间。

只是刚要动作，好像就从纯白空间的某个深处注意到了刚刚生成的人影。

虽然直到湮灭去之前，他都以为那会是七夜之魔女的样貌。

只可惜不是。倘若有选择的机会，他可能会选择让梅里来终结他的生命，但看到了这个人，便只剩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命运了。

那深处显出形态的，赫然是那个金色卷发双马尾的神秘女孩，用着空洞而混乱的双眼注视着布雷德的意识存在。

这一道视线对准开始，他便已无法挣脱重力般的强大牵引力，被撕扯的意识逐渐要被挤压作齑粉，但在粉碎之前，他仍然带着最后的力量看清着C的意识深处，潜藏的存在开口梦呓般传达的话语。

“【这里■■尽头■■■■，■■回归■■■■■■。】”

已经无法辨识话语中的大概，意识的感知里已经只能剩下那个金发女孩的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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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微笑并不像外表显示的那样，富有着什么可爱或是哥特式的复古情调。此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不断撕扯过去的，便是她那如同黑洞般崩溃着蚕食一切的双目。

已然扭曲的空洞笑容之中，几近把她的笑容和金发的色调，都一并揉碎在了布雷德彻底扭曲开来的意识里头。

这一切的扭曲之中，于金发女孩身后如泡影般显现的黑暗星空，不断地被深重颜色的气泡所充斥重叠，往后大致固化成了层层叠加的恐怖的渊流。

虽然并不能直接描述出大致是什么具体的形态，但被揉碎的意识只是停顿了一瞬，瞬间便被彻底的黑暗和血水般浑浊的渊流彻底吞噬……

虽然在意识连同着本体一同化作碎片碎裂开前，他都无法确认面对的是什么，但在女孩身后的复合球体状的不可描述的存在出现之后，庞大的信息流迅速冲入，比起将他吞噬的一切黑暗更快地击溃了他的意识。

比起人在失去意识的断裂来描述，现在的他已经像是洪水决堤过后的河道，在躯壳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C猛然从精神干涉中脱离了出来，只是些微摇头后便彻底恢复了清醒。

再看向着面前已经沙化般渐渐随风消逝去的布雷德，像是被某种存在改变了性质后，一边蚕食一边彻底分解着，在晚风的吹拂中失去了存在的痕迹。

“我做了什么？”

C像是后知后觉般，捂着自己的脸侧轻轻地说着，一只手已经插进了口袋。

询问着海德的话语却并未得到回答。

但运动服的口袋里还是闪着淡淡的紫色的光色，海德像是彻底静默了般已经无法回复C的话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