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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并未看他,只是点着册子上的字句:“上面记着,王家在扬州府的盐铁生意,每年流水近百万两,主事者,是你王庆丰。
你不是说你只知斗鸡走狗吗?
这百万两银子的账目,也是鸡叼来的,狗刨出来的?”
王庆丰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肥肉堆积的脸上冷汗涔涔。
旁边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嚯!百万两!难怪王二老爷的斗鸡都镶金边!”
秦风像是没听见,手指下滑,又点中一个名字:“还有,王家私下贩卖铁器给北边的蛮子,也是你经手联系的吧?”
“获利几何,账本上倒是没写清楚,不过,本王查抄你家库房时,倒是发现了不少北地铁券存根。”
王庆丰彻底瘫了下去,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秦风翻过一页,目光落在那个哭嚎不止的老妇人身上。
“王李氏。”
老妇人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你口口声声说早已分家另过,与王家不相往来?”
秦风语气平淡,“可族谱上记着,三年前,你儿子得了个肥差,是王宗源亲自举荐。”
“去年,你家铺子周转不灵,是王家账房拨了五千两银子。”
“前些日子,王宗源密会朝中废太子旧部,地点就在你家城郊别院的暗室里。”
“这些,也都是逢年过节走动一下?”
老妇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再不敢抬起。
如果是别的事儿,他还有条活路,可他勾结前朝废太子旧部。
这就是彻彻底底的死罪。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谁也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亲家,竟也牵扯如此之深。
秦风“啪”地一声合上族谱,声音不大,却震得人心头发颤。
“你们,都是王家人。”
“或者,是靠着王家这棵大树乘凉的人。”
“王家谋逆,按律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你们享受了王家权势带来的富贵荣华,鱼肉乡里,作威作福。”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跪着的人,“现在,王家倒了,你们自然也要承担这滔天大罪带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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