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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虽然如此,他却绝不肯掉以轻心,分兵通过并扣留人质的方案大半出自他的谋划,除此之外,他一双眼睛也牢牢的盯着流光,发誓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绝不会给流光出兵十胡的借口,只要有他在,想叫张伯方首先攻打朝云行营,就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流光和蔷薇所知情况虽然不一,但得出的结论却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对于他们的计划而言,林远生是个麻烦,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
听了流光不屑的哼声,蔷薇略略好奇的问道:“你和你舅舅感情不好?”
“我没有舅舅,别再提这件恶心的事情!”幼年的记忆终究比较深刻一些,一向不太将自己情绪表露于外的流光,竟然罕见的截口反驳,同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靖王……”蔷薇咬了咬唇,但还是接着问道:“和林族长的感情真的不好?”
“我不是叫你别再提这件事情?那种人也配谈感情?真是侮辱了这个词!”明明叫蔷薇别提,蔷薇却偏要一再提起,这让流光相当不悦。
然而蔷薇却轻舒了一口气,释然的说道:“若靖王和林族长当真没有什么交情,我有个法子,也许可以解决我们面临的难题。”
蔷薇说话间用了“我们”这个词,显然是把自己和流光划在了同一阵线上。
“你?”流光略带惊异的看着蔷薇,有些不信的问道:“又有法子?”
蔷薇今天的表现委实出乎流光的认知,都说漂亮的女子是花瓶,中看不中用,可这个看上去太过漂亮的女子,却一次又一次精准无比的点中事情的最关键之处,然后又轻轻巧巧的提出解决方法。
蔷薇似乎为自己的大胆谏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红了脸,但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流光言简意赅,却是多少有着一些期待。
蔷薇轻轻的舔了舔因为说了太多话而有些干燥的唇舌,普普通通的一个动作,竟看的流光的心莫名的狠跳了一下,“咚”的一声就撞上了胸膛。
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翻杯倒水,然后递到蔷薇的手边,轻声说道:“喝点水润润嗓子再说。”
毕竟做了三年的奴隶,这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工作,其实流光也做的不差,虽然自回到朝云以后又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但这些少年时候被苦难刻进骨子里的记忆,几乎己经成了本能,根本不可能忘记。
蔷薇接过水低低的道了谢,喝下之后,又下意识的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唇上未干的水珠,一时间,唇上晶亮亮的,也说不上是刚才的茶水,还是蔷薇舌头带过的水液。
流光的目光无意识的追随着蔷薇舌头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唇舌也莫名其妙的干燥起来,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了进去,可那干燥竟没有一丝半点儿的缓解,似乎只有凑上去一亲芳泽,才能真正的解了他的渴。
直到那粉粉的颜色消失,流光才猛然惊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转开眼睛,用尽可能镇定下来的声音问道:“你又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吧。”
流光突然冷下来的声音让蔷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开口说道:“张褀犯下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张伯方身为盟长理应前来调停,可说到底,他毕竟是张伯方的儿子,张伯方就算要开口,也有诸多不便之处,因此,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拉一两个人和他一起。而剩下的十胡族长,靖王觉得谁最有这个资格?”
流光眼珠一转,这还用问,虽然他与林远生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但在外人的眼里,林远生始终是他的舅舅,要想和他来谈判,请他通融,这中间斡旋的人,林远生绝对是张伯方眼中的不二人选。而林远生一则不好跟人说当年那些陈年家务事,二则也碍于张伯方盟长的面子,必然无法拒绝。
虽然接风宴上流光己经见到了林远生,但对于当年的事情,二人心照不宣,纵然林远生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对流光表现出多么亲密的样子,因此除了礼节性的寒暄之外,二人并没有多说话,可若是明天林远生跟着张伯方一起来,就不可能不搬出甥舅的情分,那么时隔多年之后,流光终于又要和这个所谓舅舅,再打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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