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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在一片广袤的原野上,有一个人正在竭尽全力地拔一棵树。”
“他双手紧握树干,双脚深深扎进泥土,脸上汗水淋漓,青筋暴起,他用尽了全身的洪荒之力。”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那棵树终于开始松动,树根渐渐露出了地面,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了。”
“他没有参与之前的任何努力,却径直走到那棵即将被拔出的树旁,毫不费力地挤开了那位已经筋疲力尽的拔树人。”
“接着,他双手握住树干轻轻一拽,那棵几乎要被完全拔出的树便应声而出,被他轻而易举连根拔出。”
“那么,问题来了——这位后来者,是应该被视为完成了整个拔树过程的英雄,还是说他只是巧取豪夺,将他人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呢?”
邱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反问。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陈琪珙的脸上,似乎在等待一个满意的答案。
陈琪珙听完这番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方面,他对邱洪那精妙绝伦、直击要害的比喻感到由衷的惊讶,那比喻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剖开了问题的核心。
另一方面,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面对这种错综复杂、交织着各种利益与情感纠葛的情况。
如何公正、客观地界定每个人的功过是非,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难题。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半晌,陈琪珙才说道:“何狄或许在某些细节处理或是执行层面也有贡献,只是这些贡献在最终呈现时被放大了。”
“他的最大错误,就在于他忽略了江昭阳那不可或缺的贡献。没有为江昭阳署名。”
邱洪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深深的轻蔑与不屑。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个原本不学无术,整日媚上欺下,飞扬跋扈的角色。”
“仅凭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任何人都能轻易完成的贡献,就能摇身一变,成为这个至关重要的调研课题的核心人物?”
“有这样贡献的人多了去了,”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打印文件的,校阅文稿的,装订报告的,甚至是送到县上去的,还有那开车送的,他们哪一个没有为这个项目出过一份力?”
“哪一个没有贡献?”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那是不是这些人都应该在成果报告上署上自己的名字,让调研报告变成一份冗长无比、名字成堆的名单?”
说到这里,邱洪不禁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这种荒谬逻辑的嘲讽。“这都要署名的话,那调研报告还怎么体现真正的核心价值?”
“是不是得写上一长串的名字,直到把纸都铺满,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尖锐,直击问题的要害。
“这逻辑,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再者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为何在调研初期乃至中期,我们从未听说过何狄的名字,从未听说他有过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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