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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摸了摸鼻子点头应下,不再试探,君尧见她乖乖应下,眉头才舒展些,伸手牵过她的手。
“女学的事虽有了人选,但书院内还需修缮,教具、书本也得备齐,这些琐事若你忙不过来,便交给户部或工部去办。”
“阿月,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千万别勉强,小心伤了根基。”
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自己身患蛊虫,阿也丽说过这东西会携带毒素进入胎儿体内。
虽然乌孙娅再三强调,目前江揽月和孩子一切都好,他仍旧不放心。
江揽月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笑着应道:“好,我知道了。”
后宫遣散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没几日就传遍京城。
有人感叹皇后手段了得,也有人心生不满,觉得皇后贵为天下之女子典范太过善妒,竟然不顾皇家颜面要求陛下遣散后宫,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不知道分寸。
然,这些闲话都只敢在私下里议论,毕竟京城前不久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不少的世家都被君尧连根拔起,足以见得其手段。
他们何必惹得陛下不悦呢?
魏家内,早已不复往日荣光。
以管家为首的下人,带着各自的行囊,站在院子里跪下磕头。
上座的是魏迟,魏母以及沈佳雪,三人脸色都很难看,魏迟尤为作甚,他攥紧手心的卖身契扔了出去。
目赤欲裂地瞪向管家等人,厉声呵道:“滚,都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若有朝一日再回去,我绝不允许。”
管家等人的神色淡淡,极力压制嘴角的笑容,迅速地捡起地上的卖身契,声音平稳道:“多谢魏家主,老夫人,夫人,老奴等人这便告辞。”
一群人敷衍地磕头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魏母看着空旷旷的屋子,眼泪哗啦落下。
“造孽呀!我老魏家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竟落得如此下场!好端端的家怎么就散了呢?”
在她身边伺候的王婆子撇了撇嘴,想起自己偷偷藏匿的金簪子,等今晚老夫人睡着后,她便拿着银子偷溜出府。
家里的孩子已经在她的安排下,准备好马车等着,今晚他们便能离开京城。
明日即便被老夫人发现,天高皇帝远,她也奈何不了自己。
而且就如今魏家的境况,怕是自己都养不活,在京城继续待着也只能要饭。
在梁国公府出事后,魏迟直接了断的当众与之断亲,甚至给沈佳雪写了一封休书。
然而沈佳雪死活不离,他担心自己被牵连,便逼着梁国公与沈佳雪断亲。
这样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人家,留下来只会被人唾骂,还得不到庇护。
沈佳雪一脸的麻木,她最大的倚仗已经没了,父亲和母亲也和她断亲,如今的她比以前的江揽月还不如。
沈佳雪垂着眼,指尖抠着袖口磨得发毛的锦缎,那还是从前她当梁国公府嫡女时,母亲送的料子。
那时她瞧不上这素净花色,随手给了丫鬟,如今却成了身上最体面的一件衣裳。
“哭什么?”魏迟猛地拍了下桌子,茶盏震得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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