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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说,“爸妈不是一直帮咱们带小满,咱俩也没搭过一把手。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管咱们要过钱,我已经很愧疚了。”
我妈二话不说,黑着脸从屋里抱出我弟就要往外走。
“红秀,红秀你要抱着孩子干啥去啊?”
我爸顿时就有些慌了,他赶紧拽住我妈,“红秀,有话好好说,你跟我动手我也没说啥,你现在这是要干啥?”
“赖宝庆。”我妈十分冷漠的说,“嫁给你这么多年我没过一天好日子,我回我妈家,明天咱俩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拿了。”
他们俩是真能离还是咋的?
我看了一眼燕至,燕至眼珠子都有些直了。
燕至他妈虽然早早就不在了,但是燕青林多爱护他,他估计也没体会过这精彩的场面。
这叮叮咣咣成天就跟打仗似的,我妈跟我爸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吵。
平常吵架就算了,家里有别人都不知道收敛,让人家看笑话。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毕竟我们俩只是年纪小,不是傻子,我妈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们还能整不明白是啥意思吗?
这是嫌我爷分给我爸的钱少了。
其实我觉得我爸去这一趟除了拖后腿,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们去坟场干仗,他跟人喝酒五迷三道的,我们去收僵尸,他搁那儿磨磨唧唧的拉稀。
有他跟没他一样,我爷能把钱分给他,已经是看在他是亲儿子的份上。
我妈竟然还不知足,她是不知道我爸是啥德行吗?
“你说啥?”我爸一下子就急眼了,捏着我妈的胳臂,“你再说一遍?”
“要么分家要么离婚。”
拢共就这么五间破瓦房,还有院子里的小白菜跟鸡鸭鹅,我真不知道有啥可分的?
我爸都懵了,“分家干啥啊?没了工作我在找,咱们俩一起去打工。现在分家你让我咋跟爸妈说啊?再说也没啥可分的吧。”
他们俩已经从吵架到离婚,现在升级成分家了。
我从院子里搬了俩小板凳递给燕至一个,“磕毛嗑不?”
院子里还有我奶奶晒得葵花籽,我端来放跟前,“越来越精彩了,不磕点东西太没劲了。”
燕至有些担心的说,“小满,你爸妈吵架要不要去拦一下?”
他显然还没整明白我们家的氛围,再说他们俩吵他们的,我才不去找不痛快。
“瞅两眼得了,可千万别管这闲事儿,我妈这老娘们下手可黑了。”
我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她揍我那是从来不手下留情,我才不触这霉头。
整不好说到最后,还得把火引子弄我身上,全都归结于是我的错。
这套路,我可太熟悉了。
我妈朝着我抛出了个世纪都难以解决的难题,“赖小满,我跟你爸离婚,你跟谁?”
这难题对我来说那都不叫个事儿。
这还用选择吗?简直是太简单了,我说,“我跟我爷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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