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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于孔目,在追查杨沅期间,花销实在太大了一些,太多吃吃喝喝的费用,到现在都被卡着不能报销。
沐押班出面替他说项,国信所司账官也不肯通融。
于吉光也算是认清形势了,趁着沈鹤过寿,准备了一份寿礼,赶到“至味堂”,想混一顿酒喝。
可惜,礼物,人家设在门口的受礼执事是收下了,却没让他进去。
于吉光恨恨地走下台阶,回头望了一眼,狠狠啐了一口。
“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本孔目屈身来投,你还看不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等老子有朝一日发达了……”
于孔目骂骂咧咧地就走了。
沈鹤今天过寿,理所当然坐在主桌最上首。
不过座位排得比较微妙,作为顶头上司的张供奉,几乎看不出位次上和他谁主谁次,几乎算是并排而坐。
这边酒过三旬,便有二楼的役卒押番们,一拨拨地上来敬酒。
再喝了一阵儿,沈鹤便告一声罪,离席而去,往其他雅间一处处敬酒。
三楼各处雅间敬了一圈儿,沈鹤便到了二楼。
一见沈勾当亲自来敬酒,二楼的役卒押番们立即兴奋起来。
沈鹤听他们划拳的、说笑的,聊得五花八门,不禁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只是,今天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叫大家闭嘴,扫了大家兴致。
沈鹤警觉地四处扫视了几眼,看见一些“至味堂”的执役小厮,正在一桌桌酒席间搬运酒水,帮着筛酒,便说道:“诸位兄弟,诸位兄弟……”
二楼的雅间是打开了隔断的,听他一喊,正吆五喝六的各桌客人便慢慢安静下来,一起向他这里看来。
沈鹤微笑道:“今日,是沈某的生辰,承蒙各位兄弟捧场,今日你我欢聚于此,大家开怀畅饮,不醉无归!”
四下里顿时一阵雷鸣般的喝彩。
沈鹤双手虚按了按,候着喧闹声又小下去,说道:“如今酒菜已经上齐了,咱们自家兄弟喝个痛快。闲杂人等,就不要在这里乱晃了。叫他们都下去,二楼以上,除了咱们国信所的兄弟,全都清出去。”
众人纷纷鼓噪。
“对对对,又不是花枝招展的小娘儿,谁要你们斟酒,都下去都下去。”
“他娘的,你说你個执酒端盘的小厮,长得溜光水滑的,比老子还俊,下去下去。”
这些在楼端酒侍候的小厮中,有四五个人是混进“至味堂”的皇城卒,本来听他们这些押番役卒渐渐口无遮拦,正想着能有所收获。
却不想这个沈勾当十分的警醒,居然要把他们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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