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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乔装出府逢恶语(第1页)

陈府仪蕙院内,樱花树下的石凳上,云初正软软地依偎在母亲维芳身侧。她指尖轻轻缠着母亲袖口绣着的兰草纹,忽的仰起小脸,乌溜溜的眸子满是疑惑,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母亲,先生怎的许久不来府上教我与哥哥念书了?莫不是前些日子我和哥哥上课贪玩嬉闹,惹恼了先生,他才不肯再来了?”

维芳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绣了半截的兰草帕子,指腹轻轻蹭过女儿温热的脸颊,语气温柔道:“初儿莫要胡乱猜度。前些日你外祖母称,李先生家中有要紧事需料理,许是待他将家中琐事处置妥当,过些时日便会来府中了。”

云初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眸子笼上一层浅浅的落寞:“先生当真还会来吗?这些日子,我和哥哥,还有谨仪姐姐都好生想他,总盼着能再听他讲那些古书上的故事。”

维芳见女儿这般模样,伸手将她轻揽入怀,低头在她柔润发鬓间印下轻吻,温声哄道:“府中既有诸多玩伴相陪,平日里或荡秋千,或扑蝶嬉戏,难道还不够热闹吗?”

云初在母亲怀中轻轻嘟起小嘴,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襟,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谨仪妹妹虽常来寻我玩耍,可她每回前来,总在我跟前提及大舅舅。时而说大舅舅为她买了精致珠花,时而又说大舅舅带她去尝了甜糯年糕,前几日还拿了个绣得活灵活现的年兽挂件,在我面前炫耀呢。”

云初说着,鼻尖微微泛红,声音里的委屈又添了几分:“前几日在胡同里玩耍时,我与谨仪妹妹恰巧遇上钟耀光、钟耀祖兄弟二人。他们故意撞翻了我手中的点心匣子,还笑我笨手笨脚。谨仪妹妹当即叉着腰与他们理论,说‘你们再敢欺人,我这就去寻我爹爹来教训你们’,吓得那兄弟俩慌忙跑开。可我……”

她说到此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袖,低声问道:“母亲,先生当真不能做我们的爹爹吗?我与兄长十分喜欢先生。若我也有爹爹护着,是不是钟耀光与钟耀祖,便不敢再欺负我了?”

维芳闻言,心口一涩,抬手轻轻抚过女儿鬓边的碎发,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眶,柔声道:“傻孩子,先生是清雅君子,他来府中不过是为你们授课,往后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顿了顿,将云初搂得更紧些,下巴抵着女儿柔软的发顶,语气里添了几分怅然:“往后若再遇钟家兄弟欺负你,便让管家去寻他们爹娘理论,娘也会嘱咐姜护院多照看你。先生若回来,我定让他多给你讲些有趣的故事,好不好?”

云初忽的抬眸,神色竟带了几分认真:“母亲,何为‘破鞋’?”

维芳闻言一怔,蹙眉道:“你这孩子,从何处听来这般浑话?此等污言秽语,哪里是你该问的。”

云初眼底满是困惑:“是钟耀光说的。他打翻我的点心匣子,谨仪妹妹与他争执时,他指着我这般骂,还说母亲是被匪众当众轻薄的‘破鞋’。我虽不懂这话的意思,可瞧着他们嘲讽的眼神,便知不是什么好话。我问过哥哥,哥哥也不知;我去问外祖母,外祖母却板着脸,严令我不许在母亲跟前提起。”

陈维芳面色瞬间煞白如纸,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她身子剧烈颤抖,指尖冰凉,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你……你方才说什么?”

云初见母亲神色骤变,眼眶泛红,小手慌忙抓住母亲的衣袖,怯生生道:“母亲,可是我说错了话?惹您生气了?”

维芳用力掐着掌心,才勉强稳住心神,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你没说错,是母亲……是母亲有些累了。你先去找哥哥玩,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云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待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院角,维芳只觉天旋地转,心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唤来贴身侍女听兰:“我身子有些不适,你去吩咐下去,让院里的人都退远些,莫要扰我。我想歇会儿。”

听兰见状,满脸担忧:“小姐,不如奴婢去请大夫来瞧瞧?”

维芳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强撑的平静:“不必了,不过是昨夜没睡好,些许疲惫罢了,不必兴师动众。记住,无事不许进内室打扰我。”说罢,她脚步虚浮地朝着内室走去。

待听兰的脚步声渐远,维芳瘫坐在榻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她缓缓坐直身子,过往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前些日子婆子们看她时躲闪的眼神,每次她想出门,总被各种事拦下,甚至连去灵湘寺进香,都被母亲以“天气寒冷、路途遥远,恐伤了身子”驳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她苦笑着喃喃自语,指尖死死攥着锦被。这府里的人,早就知道了那些流言,却只字不提,只将她像犯人般困在这方寸之地。

她抬手拭去颊边残泪,眼底竟透出几分决绝。待窗外天色渐渐暗沉,将将笼上一层薄暮,她起身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件半新的青布袄子,又对着铜镜,将原本挽着的精致发髻打散,梳成普通管事媳妇妆扮,再取一方青布帕子,斜斜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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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妥当,她蹑手蹑脚走到院角侧门,见守门的婆子正靠着门框打盹,便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条缝,像只受惊的雀儿般溜了出去。

出了府门,街市的喧嚣瞬间涌来。元宵节虽过,街边的灯笼还未撤去,朱红、明黄的光晕在暮色里晃着,卖糖画的小贩吹着糖哨,耍杂耍的场子围满了人,孩童的笑声、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处,一派热闹繁华之景。

可这热闹却像隔了一层纱,半点也渗不进维芳的心里。她低着头,顺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走,脚下的绣鞋沾了些尘土,小腿也渐渐酸了。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她望见前方西河桥边支着个茶水摊,竹制的凉棚下摆着几张矮桌,便挪着步子走过去,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夫人,您要喝些什么?”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婆子连忙迎上来,脸上堆着憨厚的笑,手里还拿着块擦桌布,麻利地擦了擦桌面。这婆子约莫五十来岁,眼角有深深的纹路,笑起来时显得格外亲切。

维芳揉了揉酸疼的小腿,柔声道:“劳烦婆婆,来碗七宝擂茶。”

“好嘞!”婆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到灶台边,拿起陶制的擂钵,将茶叶、芝麻、花生、核桃等物一一放进钵里,握着擂杵顺时针细细研磨起来,动作娴熟又利落,石钵与擂杵碰撞,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维芳指尖轻抚着帕子,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不远处的西河。暮色里,河面泛着细碎的粼光,像撒了把碎银。往来的小船三三两两,有的挂着盏小灯笼,橘色的光映在水面,随着船身晃动漾出圈圈涟漪;有的是载货的乌篷船,船尾的艄公戴着斗笠,手里的橹轻轻拨着水,动作慢悠悠的,连水波都似被揉得温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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