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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塘比陈廷鉴还急:“那怎么晕过去了?”
太医:“驸马接连两场比试,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受此重伤,乃是力竭而倒,并无大碍。”
秦元塘冷汗淋淋。
陈廷鉴倒是恢复了镇定,劝他道:“都怪驸马年轻冲动,胜负心太强,受此伤与大将军无关,大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秦元塘刚要说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围在床前的老少男人齐齐看去,就见长公主面如冰霜,怒视陈廷鉴道:“阁老倒是看得开,假如今日受伤的是大哥、三哥,您也能如此淡然处之吗?”
瞪完陈廷鉴,她又更冷地扫了秦元塘一眼。
秦元塘背后又是一层冷汗,光顾着跟驸马的亲爹赔不是了,忘了驸马还有个长公主靠山!
陈廷鉴被长公主儿媳提点过很多道理,但无论如何长公主对他都礼遇有加,今日还是长公主第一次朝他发脾气。
他扪心自问,就算是长子、三子受伤,只要不是秦元塘故意的,他都会如此,绝非偏心老大、老三而冷落老四。
可长公主明显是在气头上,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
陈廷鉴唯有躬身赔罪。
秦元塘更是朝长公主跪了下去,再次为伤了驸马请罪。
华阳别开脸,不予理会。
元祐帝只好充当和事佬,替陈廷鉴、秦元塘说话,这事真的是意外,秦元塘没有错,陈廷鉴也只是说话不中听,安慰了外人却忽略了姐姐的心情。
“你们都退下吧,人是我的,生死都与你们无干。”
华阳走到床边,背对着众人道。
元祐帝最了解姐姐的脾气,使眼色让陈廷鉴、秦元塘等人先出去。
他们一走,里面就只剩埋头照顾驸马的太医,以及华阳姐弟。
华阳不想影响太医,走到了屏风一侧。
元祐帝跟过来,看见姐姐脸上有泪。
元祐帝呆住了,除了父皇驾崩那阵子,他很少见到姐姐哭。
就在他以为姐姐是太心疼驸马的时候,姐姐拿出帕子,低声啜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那天我在城墙上夸赞秦纪,他哪里会吃这飞醋?本来就是个莽撞的,今日为了争一口气,竟然连命都不想要了,还好他没出事,真有个三长两短,别人会怎么说我?史官又会如何写我?”
元祐帝这才明白,原来姐姐是被这件事给吓到了。
确实啊,陈敬宗真若死在秦元塘的枪下,追溯起因,必然会落到姐姐头上,到时全天下以及后人都会诟病姐姐红颜祸水。
元祐帝连忙安慰姐姐:“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姐姐不要难过了。”
华阳委屈:“他这样的性子,难道以后我还不能夸别的男儿了不成?”
元祐帝:“……驸马是太在意姐姐了,陈阁老的态度姐姐也看到了,驸马长这么大不容易,姐姐稍微对他好一点?”
华阳擦擦眼泪,垂首站了片刻,终于妥协道:“好吧,以后我注意些。”
元祐帝暗暗松了口气。
当和事佬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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