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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春雨的赤脚大夫大咧咧的走到众人面前,先是朝祈战弓腰抱拳行了个礼,得了首肯后迅速站直,而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溪打量。
“想必这就是中了二十来年槲毒的八皇子殿下了吧。”
他语气之中藏不住的兴奋,摩拳擦掌的,好似南溪是什么稀罕物一般。
祈战下意识蹙眉,他不喜欢春雨大夫看南溪的目光,但想到这人是他派人费尽了手段和口舌,威逼利诱之下才带回来的神医,纵使再不喜也只得忍了。
他点了头算是回应,春雨大夫顿时两眼放光。
“走走走,快带他进屋里,我要好好给他把把脉。”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接手南溪的轮椅,只是刚有这个意向,就见祈战眼底凶光毕现,明明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无端端让人心生退意。
春雨大夫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在神医谷内,眼前这人身份尊贵,就算是有求与他,也不是他能颐气指使的人物。
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打着哈哈:“瞧我心急的,竟失了分寸,还望陛下与八皇子殿下有怪莫怪,原谅草民。”
祈战不置可否,只默不作声的推着南溪往屋内走去,春雨大夫讪讪的紧跟其后,而充当背景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太医们见状立马也呼啦啦的跟上。
被推着往前的南溪目光失焦,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
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悄悄抬眸看向祈战,但祈战在他身后,除非仰起头,否则他是看清对方的神情的,于是他又在被发现之前迅速的收回目光。
他低头出神,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曲起又摊平。
心想,这暴君竟是要给他解毒治病?为什么呢?
他想不通,治好自己对祈战而言能有什么好处,祈战又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南溪思绪杂乱,越想就越是乱成了一团的麻线,无论如何都理不清了。
太医院的大堂内,药童和杂役依旧在尽忠职守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当见到祈战推着南溪进来后,立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
“都起身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魏民跟上。”
祈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让他们起了身,而后半句是给跟着一起进来的太医们说的。
太医们齐声应是,而后面面相觑,无不大喜过望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祈战推着南溪去了后院的厢房,春雨大夫自然也跟着一同走了进去,连带着还有从钰京开始就一直为南溪调养身体,被特意点名留下的魏民。
厢房的房门被关上,南溪被祈战抱起放到了太师椅上,右手搭着扶手。
春雨大夫撩起衣袖,指腹轻轻按压住南溪的手腕把脉,魏民则在一旁给他说着南溪近来的身体状况。
南溪很是紧张,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中毒太深没几年好活头了,可当真的有一丝希望放到面前时,他无法做到淡然不在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春雨大夫从头到尾都没没有过话,只是眉头越皱越深,眉心都夹出了川字纹。
室内气氛凝重,谁也不敢说话,最后打破沉默的是祈战,他神情平静的问春雨大夫:“如何?”
春雨大夫收手站起身,神情凝重的道:“殿□□内的槲毒淤积太深,幸而毒素都被积压在了双腿上,短时间之内性命无忧,但若是继续任其发展,恐怕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南溪闻言有些失望,但他早已有所预料,所以倒也不算难过。
反倒是祈战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他笃定的说:“看来春雨大夫是有良方可治了?”
春雨大夫颇有些意外,他都还没说呢,祈战倒是先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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