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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七夕,在西宁卫小木屋顶上霍骁的原话豆豆记得清清楚楚。
——你都跑出去玩了,我请下圣旨来一个人念着玩么?
当时她信了,毕竟霍骁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愿意返京,所以不想为难她。
可她同样相信,像霍小王爷这种看上什么人或者物件儿就要尽快打上自己记号的人,是不会错过良机的。
所以他当时没有亲自押解王霸天入京,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大西北替永泰帝秘密训练骑兵,一定还有另外的缘由。
霍骁笑着解释:“不是骗你,而是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你那个时候不是最怕麻烦么。”
豆豆白了他一眼:“本扁豆现在最怕的也是麻烦!你不爱说我还不爱听呢!”
一面又探头看了看天色:“昨晚根本没睡够,我要去洗洗睡了,你自个儿慢慢琢磨去吧!”
霍骁一把拉住她的小细胳膊:“还真生气了,一起洗一起睡啊。”
豆豆啐了他一口,转身就朝书房大门走去。
霍骁笑着跟上她的脚步,揽着她的肩膀道:“不是我想瞒着你,实在是这件事儿我也没太弄明白,云里雾里的,怕说了你又要劳神去胡思乱想。”
豆豆还是不搭理他。
霍骁无奈只好道:“那年我带人把王霸天的老巢端了,在他山寨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些他与人来往的信件,其中有几封竟是澄心堂纸所书,用的墨也是极上品的徽墨。”
要知道那是在大西北,土匪们也大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用澄心堂纸和极品徽墨写信简直是暴殄天物。
豆豆顿住脚步道:“你的意思是说同王霸天通信的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霍骁道:“最奇怪的就是纸和墨都是极品,上面的字却歪歪扭扭,比鸡爪子强不到哪儿去,只是落款处盖了一个私章,上面有‘吉日主人’四个字。”
吉日主人?这是什么鬼!
豆豆浅浅一笑:“老伎俩了,肯定是那信的主人生怕暴露身份,所以请人代笔的。”
霍骁又道:“不仅如此,信的内容每到关键时候用的都是暗语,虽然我勉强能猜出是有人想要勾结土匪对大周朝不利,但具体是什么人,又想用什么计策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就没让人审一审王霸天?”豆豆继续追问。
霍骁摇摇头:“没有必要,我觉得这件事情定然不简单,与其搅和进去不如索性把信和人一起押解进京,有什么想要审问的就让皇帝舅舅自己去做。”
这一点豆豆非常赞同,皇帝疑心那么重,事关机密能不沾染尽量离远些。
霍骁却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怕遭怀疑,就是和你一样嫌麻烦。你知道我这人的性子,一旦插手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一个不小心三五年的时间就搭进去了,出力不讨好,划不来的。”
豆豆又想啐他了。
不就是想说怕陷进那样的大事儿中,没时间把自己骗到手,耽搁了娶媳妇儿么!
他也不怕错过最好的时机,养成更大的祸患,届时麻烦还更大呢!
霍骁揽着她的肩膀走出了书房,又道:“我明儿一早就进宫,你还出府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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