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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琛他……”
夏黎看着敞开的原稿,眼皮没来由跳了两记,轻声感叹道:“当真好自恋……”
夏黎明明是想要通过关心缺爱的暴君,令暴君成为自己的靠山,结果……结果暴君好像会错了意,以为夏黎喜欢他?
夏黎轻轻合上原稿,虽梁琛自恋了一些,但也足够说明,梁琛的确从小缺爱,那这就好办了……
天色已经是后半夜,夏黎将书稿放在案几上晾好,自己涂了药,倒在榻上很快陷入了睡眠,他的身子骨纤细又金贵,根本禁不得熬夜。
第二日清晨,夏黎醒过来先检查了一下原稿,书稿已经晾干,墨迹也恢复了正常,竟像是从未坠入过湖水一般,书页上一点子褶皱亦没有。
夏黎微微吐出一口气,将原稿爱惜的贴身收好,更衣穿戴,准备出门上执。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淤青与擦伤,那是昨日被郑惜卿按在地上导致。
没想到梁琛的伤药如此管用,只是涂抹了一次,歇息了一夜,伤口的红肿已经消退下去,若是不故意去碰,已然感觉不到疼痛。
“夏副使!”
大刘侯在门口作礼。
夏黎走出来,道:“刘校尉,今日可有什么要紧事情?”
大刘哈哈一笑,心情极好的模样:“夏副使,您昨日查抄了素舞馆,咱们绣衣司这一年的档子怕是已然满了,哪里还有什么要紧事?”
素舞馆,夏黎想到原稿中提起素舞馆与宫女失踪的案件有关系,不由道:“若无旁的要紧事,那黎去一趟司农署,查阅与素舞馆有关的税收档案。”
大刘道:“卑职可需要跟随夏副使一同?”
“不必了。”
夏黎道:“去一趟司农署而已,你去忙罢。”
“是!”
大刘拱手道:“那卑职先告退。”
绣衣司可是大梁宫中最具权威的府署,谁不知绣衣卫都是天子的心腹,走到哪个府署部门,也只有配合的份子,绝对没有人敢违逆分毫。
至于司农署……
夏黎进了司农署,被恭恭敬敬的请进去。
“啊呀!”
一个司农署的官员匆忙而来,躬身弯腰满脸堆笑:“这不是夏副使嘛!
有什么事情差人走一趟便好,怎么能劳烦夏副使亲自前来呢?”
夏黎也不废话,道:“昨日绣衣司查抄素舞馆,档子想必已经送到司农署这里,绣衣司需要与司农署合并纠察素舞馆一事,还请司农署调遣一下有关素舞馆的所有文书。”
“这……”
司农的官员脸色明显僵硬了一下,很快恢复了笑脸,支支吾吾的含糊道:“这……不瞒夏副使,咱们、咱们司农署最近都在整理旧卷宗,库房搬运的有些混乱,很多陈年的旧档子混在一起,一时……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找不出来,劳烦夏副使您回到绣衣司,稍微等些时日。”
夏黎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个官员的不自在,眯眼追问:“稍微等些时日,具体是多少时日?”
司农的官员脸色更是僵住:“大约……大约……一、一两个月?”
嘭!
!
夏黎没有说话,干脆将腰间的紫金剑卸下,狠狠敲在案几之上。
“嗬——!”
司农署的官员吓得双腿一软,咕咚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浑身犹如筛糠,甚至能听到他牙关得得得上下相击的声响,频率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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