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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城是小门小户的地方,不比京畿交通往来繁忙,整个城中也没几家客栈。白锦玉选了一间中等档次的客栈打尖,门口迎客的伙计一见她走来,连忙来帮她牵马。
白锦玉谢过,正欲转身进客栈,蓦地瞥见两个衣袂翩然的青衫男子行色匆匆地在眼前走过。
翠渚的人!
白锦玉措不及防的一阵晕眩,只怔了一下,那两个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白锦玉匆忙从袖中摸出一颗银子塞给伙计道:“帮我开一间普通的房,我等等就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去很远。
夜幕渐渐低垂,小城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这个时候街上已近无人迹。
白锦玉在那两个青影行去的方向上寻了一阵,一无所获,便作了罢,往客栈回去。
她盘算着今日不是十五,并非翠渚每月一次的下山日子,这时怎么会在城中看见翠渚的门生呢?刚刚那两个门生步履急促,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白锦玉埋头一边走一边想,忽然,附近传来一丝低低的抽泣声。
她停步立了片刻,发现并不是幻听。这哭声年轻、压抑、绝望,白锦玉心生好奇,便向着声音的来处走了过去。
按理说晚上听见哭声会有些瘆人,不过此时天才刚刚蒙黑,而且这哭声只是伤心也并不如何诡异,白锦玉往前走着,心里的疑惑倒大过了害怕。
她转过几个弯,走入一条偏僻的小巷,哭声越来越清晰。她打眼看去,只见是一个只穿了白色中衣的胖胖男子,正肩膀一耸一耸地缩在墙角哭泣。
这是白锦玉第二次看见男人哭得这么伤心。第一次是前几天的玉玄子,第二次就是眼前。
她这个人有一个弱点,就是比较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哭,打一场吵一架什么的都好说,一看到人家掉眼泪,她就自动而发地会心软。
“发生什么事了?”白锦玉出声问道。
那男子哭得专注而悲切,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了身后,白锦玉声音响起,他猛地愣了一下,才转过头来看了看白锦玉。
就着月光,白锦玉目测这个男子最多只有十七八岁,虽然有点丰腴,但眉清目秀的看着仍十分的端正。
男子抹了抹涕泪道:“你走开,不要你管!”话虽然很冲,但由于他未能平复哭势,这话说得一抽一抽地,并不十分具有威慑。
白锦玉道:“我不是想管你,只不过天黑了,你这么哭哭啼啼跟闹鬼似的,是要吓着人的!”
男子不服道:“我已经避开大家躲到这里了,只想一个人哭个痛快,难道这还不行吗,这都还有人干涉?”
白锦玉听出男子崩溃的心情,料想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便道:“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有什么事讲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想想办法!”
男子别着脖子望了望白锦玉,倏地站起就走:“我的事别人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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