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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定,阴历二十九,常妮的爸爸常贵突然回来了,常妮妈异常兴奋。
两年不见了,常妮见到爸爸有些陌生,总是低着头,常奶奶用手推了常妮一把:“死丫头,还不快叫爸爸。”
“爸爸。”常妮小声喊了一声。
常贵也笑笑摸了一下常妮的头。
这时,常妮两岁的妹妹常凤跑出来,一出门就摔了个大马趴,爬在地上“哇哇”大哭。
常贵一看见这孩子,就又想起当初这孩子出生时的情景,别提有多烦常凤了。
常妮妈也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主动将常凤扶起来,可常凤还在不停地大哭,哭得人心烦,常妮妈怕常贵不高兴,骂起常妮来:“你还站在那儿干嘛,还不赶快把你妹子带走,木头人啊!”
常妮把妹妹常凤带出门玩。
“你在外面咋样?”常奶奶问儿子常贵。
“挺好的,妈,我这回挣了点钱,想接你们去县城住。”常贵满脸写着自信。
“去县城住,那家里的地怎么办?”常奶奶问。
“不种了,种地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多少,我现在挣了钱,你们还种啥地嘛!”常贵眼界开了。
“你挣多少钱呀?能够我们过年的吗?”常奶奶还是担心。
“瞧您说的,明天就和我一起去县城。”常贵财大气粗。
“好!好!好!我辛苦了一辈子,终于沾上儿子的光了,好啊!不过,咱还是先在家里过完年吧。”常奶奶笑哈哈。
晚上,常妮妈叫常妮哄着妹妹常凤一起早睡后,自己和常贵聊起了家常:“你走了这两年,妮子还真帮我干了不少活,大冬天还要帮我给她妹洗尿布,那小手冻得红通通的,这孩子一声也不哼,我看着都心疼。”
“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是个女孩呢。”常贵总是忘不了这点。
“这孩子下学就帮我干地里的活儿,帮我看她妹,还帮咱妈做饭,干了这么活儿,可学习一点没耽误,总考班里第一。”常妮妈说起常妮内心满足。
“嗯!不过,这村里老师水平也不好,就是考第一也没用。”
“常贵,这两年我……”常妮妈这时脱掉了外衣,只剩下胸前的布兜兜,含羞说不下去了。
“我也是,现在咱们有钱了,不怕计划生育的罚,一直都想让你再给我生个老三……”常贵细声细语,顺手把灯熄灭。
这时,女儿常凤“哇哇”哭了起来,常妮妈赶快披上衣服,到炕的另一头看常凤,常凤不知是怎么回事,今晚尿床了。
看到常凤尿湿的褥子,常妮妈想:好不容易常贵才回家一次,可常凤偏偏不争气,在这时尿了,越想越来气,一边给常凤换衣服,一边骂着:“你这倒霉孩子,啥时尿不好,一到晚上你就尿!”
看看一旁睡着正香的常妮,常妮妈喊:“妮子!你妹都尿了,你还睡什么?”
常妮被妈妈的大叫声惊醒,揉揉眼睛,动手帮妈妈给妹妹换褥子。
常妮妈给女儿常凤换好后,回到自己这边,可此时,常贵再也没有兴致,倒头睡去,常妮妈一个人在一边抹着伤心的眼泪。
其实,常妮妈也是不容易,自从生下小女儿常凤后,村里人看不起,就连婆婆也对她不好,常贵两年不在家,她一个人出了月子就带上小小的常凤在田里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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