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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悦拿着巴掌大的玻璃小药瓶快步去找元澜,她没注意到安静站在元澜附近的鱼若兰,俩人差点撞上。
“你——”木心悦连忙将玻璃药瓶举高,避免将里面的药剂洒在鱼若兰身上,她看起来本想说点什么,但见鱼若兰接触到她的目光后瑟缩了一下,有些憋屈道,“又是这样,我欺负你了?”
说完,她扭头不再理会鱼若兰,自然也没注意到鱼若兰小幅度摇头的动作。
她对元澜递出玻璃药瓶,说:“我只进行了初步处理,没稀释,如果稀释了能做成两支,你是要稀释还是全给他打进去?”
“我来吧。”元澜伸出手。
“……行。”木心悦将玻璃药瓶放到元澜的手掌上。
元澜一手托着昏迷的白雪朝让人靠在自己肩头,另一手单手调整着被放在自己掌心里的玻璃药瓶,用拇指食指圈住瓶身,接着,用其余手指夹走了木心悦放在一旁架子上没开塑封的一次性注射器。
“走啦。”他说了一声,往外面走。
“啊?”蔺长青快走了几步追过去问,“这就走了?不留在这吗?留在这还有木心悦能帮忙看看。”
元澜的声音渐渐远去:“不需要,有木心悦的药剂在,不会有问题的。”
*
白雪朝苏醒时,或许是因为房间里没开灯,他的视野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他下意识想坐起来,然而四肢绵软无力,身体沉重得像黏在床上了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更别提起来了。
刚醒过来、还有点昏沉迷糊的脑子在一瞬间清醒。
不对。
无论是医疗室还是元澜的卧室,拉上窗帘后多少会有点光从缝隙漏进来,就算是夜里,也会有微弱的月光。而像他这样的高等级异能者,视力经过数次强化,足以捕捉到这微弱的光源,以此来大致看到一些东西,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全黑。
再联想毒发时他胀痛的眼睛,以及莫塔尔变红的巩膜,不难猜出他的眼睛出了点问题。
暂时失明?
元澜不可能让他真的失明。
当眼睛看不见时,嗅觉和听觉就会格外灵敏。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他听到身边有浅浅的呼吸声,便将脑袋转向了有呼吸声的方向,却没有开口说话。
“小雪朝,你睡了很久哦。”温润柔和又甜腻的青年声线在旁边响起,“身体感觉怎么样?”
白雪朝答非所问,声音因虚弱而有些轻:“现在几点。”
“早上,”随着元澜的声音靠近,白雪朝感觉到身下的床垫动了动,他们应当是在同一张床上,“九点二十二分。”
医疗室的病床没有大到可以轻松躺下两个人,还能让另一个人在床上移动,看来这里是元澜的卧室。
他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哦,或许不能叫睡觉,应该说昏睡才对。
白雪朝沉默了片刻,蓦地笑了,他现在就连“笑”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些无力,脸上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几分虚弱。
他问元澜:“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心里默默补上一句狗东西。
“当然有,你突然中毒,我得给你个交代。”元澜语气柔缓,声音温柔得宛如拂过耳畔的春风,如果不了解他这个人,只听声音,真的会被这份温柔所欺骗,“我亲自去调查了,你和莫塔尔中毒可以说是一场意外。”
白雪朝配合地出声:“哦?”
元澜的声音又近了些,近在咫尺:“说起来跟我也有点关系,还记得我昨天说有一只变异种好蠢,撞到我的傀儡线,喷我一身血吗?”
白雪朝没什么力气说话,只“嗯”了一声。
元澜继续道:“那只变异种就是我们养的仅剩的一条变异蝰蛇,昨晚我又抓到几只变异蚊子,确认过它们唾液腺里的毒素就是来自这条变异蝰蛇的血液,应该是那个时候变异蝰蛇喷出来的血吸引了变异蚊子,然后变异蚊子趴在截面上吸食了它的血,又随着被运上来的变异种尸体上了山,这才把我们几个都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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