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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典狱长13(第1页)

这是巫衔月记忆的初始。

他记得,正是这一天,发生了‘母亲给他晚安拥抱,他却连夜发起高烧’的事。

在此之前,巫衔月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如此病急乱投医,坚持认定是他的高烧是由拥抱引起的,直到现在。

走廊上,那点透出来的蓝光在涌动,圆的边沿越发凝实,像是想突破已有距离、向巫衔月的方向蔓延,但6273上前一步:“典狱长大人,这名罪犯特殊,您在走廊长时间停留,可能会引起它的注意。”

不是‘可能’。

是‘肯定’。

而且不是‘长时间停留,会引起特殊罪犯的注意’,是‘停留几秒’。

屏幕播放的那些视频太过连贯了,刚好补充上巫衔月过去的最后一部分拼图,他不认为是偶然。

不过,在垂下眼睫,低瞥一眼6273护在自已身前的手臂,他没有纠正,只是道:“把这名罪犯的资料给我。”

大概是因为巫衔月的久久停留,资料上已经显示出这名罪犯的编号:[A004]。

地址一如既往:[3号福利院]。

以及一个有些瞩目的情感状况:[二婚]。

二婚……

老婆中途去世,算是离异,老婆复活,算是二婚是吧?

巫衔月控制着表情,颇为无言地抬首看向牢房,却再次看到了自已。

屏幕又开始播放视频,不过并不连贯,很零碎,有一种‘想到什么播什么’的美感。

有的是过去:

巫衔月接管了一只仿生布偶猫的身体,坐在高处,低头看半躺在地上的‘主角’。

‘主角’看起来刚结束一场战斗,身上血迹斑斑,唯有胸口恰好有一块两个巴掌大小的干净地方,巫衔月跳下去,刚好团在那块干净的地方。

不过过去的视频很少,更多的片段是未来,有的镜头是第一视角:

比如巫衔月等家长时顺手帮蚂蚁打伞的片段,镜头是他的眼睛,画面中的大部分是正在仓皇躲雨的蚂蚁,小部分则是水面和不远处玻璃上的孩子倒影。

有的镜头则是第三视角,是各种仿生人或道路监控的视角,各种各样的巫衔月都在闪现:课中被同桌拉着说悄悄话的他,当时,他很困惑同桌为什么要违反课堂规则。

下课后被同学围起来投喂的他,当时,他发现每吃一口、就会触发同学一片惊喜的‘哇’声,于是像不动声色的猫,时而接受投喂、时而忽然侧脸不吃,控制着‘哇’的节奏,看同学们也像喂猫一样,兴致勃勃地翻出小猫爱吃的东西。

放学后等家长接的他,大部分的时候,他会坐在学校门口的游乐设施中,像假寐的猫一样安静等待,在有圆盘扫地机器人慢悠悠晃过来时,他动都没动眼睛,熟练地用脚尖轻踩住、帮机器人转向,像是把低级机器人玩弄于爪爪之间的长腿坏小猫。

还有由一个个仿生人‘眼睛’拍摄画面所拼凑起来的快闪,每一个画面,几乎都是特写巫衔月面庞,而他眼睛倒影出的仿生人,每一次都是不同的。

在这段片段刚闪出来两三秒时,巫衔月便从自已眼中倒影认出了那些仿生人:他的同桌或同学们。

其中一位,甚至是他印象里最接近朋友的存在:他刚学练舞不久时,遇到的一位同龄人,对方不会摘美瞳,经常乖乖低头压在他的掌心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

‘主角’有病吗,操控那么多仿生人接触他干什么?

大概也知道这种视频会令巫衔月生气,这段画面被迅速掐断,屏幕上又出现在校医室的巫衔月。

当时,他刚上大学不久,乖乖坐在白色的病床上,看着仿生人校医单膝跪着帮自已化瘀。

‘校医’的手很大,一只手轻握着巫衔月的脚踝,一只手盖在他的伤上,边哄他不要看,边夸他很乖,像是社会化很好的小猫。

只是夸时,‘校医’化瘀的动作……

巫衔月:“……”

他当时连怎么接吻都不知道,自然不懂什么是边台、也不懂如何踹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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