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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灵异文里的天师24（第1页）

重瞳吓到巫衔月了。

宋愠清楚地知道，想暂停，却又无法暂停。

阴气已经调转攻势，暂时放弃争夺身体，开始争夺眼睛，黑色的雾气顺着宋愠的右手往他的右眼眶处蔓延，拼命地往里涌，尝试夺走这只眼睛，让自已看得更仔细。

作为双子，因为诞生的方式很特殊，在某些时刻，他们可以互相借用彼此的眼睛、耳朵等，只是，这种‘借用’很微妙，像是附身在对方身上，又像是在恍惚中成为对方。

这种失去自我感觉很令人反感，但凡是一个有基本自尊心的人类，都会觉得很恶心。

宋愠几乎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一次借用眼睛，也只是想确定巫衔月是不是在温时序那里，再看看附近的标志物，确认温时序的临时住处在哪里。

只是看一看。

真的只是看一看，能确定临时住处在哪，他就会立刻闭眼。

可惜一直看不到标志物。

他不得不一直看，认真地观察每一处细节、体验每一个细微感觉，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线索。

甚至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已在看，他比温时序更能捕捉到一些细节，清楚地知道巫衔月紧绷排斥姿态的原因。

不是因为‘域主放人进鬼域，在筑巢’的话题，不是因为疑似喜欢域主，所以吃醋，不高兴，排斥其他人，想抛下其他人去找域主。

而是因为在对视时发现了眼睛的异样，有前车之鉴在，他误以为温时序被附身，所以紧张排斥。

明明是在害怕域主，却被误以为很关心、很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域主……他被误解的很深，很可怜。

很可怜很可怜。

视野中，巫衔月防御性地紧绷着，用背部抵着衣柜，眉眼间像是覆盖了一层霜雪，冷然得像无论遭遇什么，都不为所动。

他侧着脸，眼睛闭着，睫毛像是晕开的墨，越发显黑、也越发一簇簇的，在轻轻抖动，抗拒和排斥的意味太过明显。

显然，他一点也不想交流。

因侧脸，泪流出时，一部分落在衣物上，一部分则积蓄在鼻梁处，形成一汪小小的透明湖泊，那张神情冷淡的面庞像绽放的鲜花，越发稠丽。

排斥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

而后，像是一面镜子被打碎般，巫衔月的表情一片空白起来，抗拒性蹙起的眉也倏尔一松，冷淡的神情渐渐融化。

他睁开眼睛，轻轻地垂眼看人，隔着层水雾，眼里的神色不甚清晰。

但宋愠能看出来他在困惑什么：……怎么不是蛇？

蛇具有很多特征。

比如冷血，比如有鳞片，比如是爬行生物，比如会通过蛇信来读取空气中的信息，再比如蛇信是分叉的。

部分蛇类，还具有多疑，忍耐力差，无法伪装得太久等等特点。

域主就是典型的蛇类。

它可以忍一忍，略微地忍一忍，像狗在做忍耐训练一样，盯着放在鼻端上的食物一动不动，听人类的倒计时。

可在一动不动、好像忍耐力很出色的同时，它也在流口水，状似很乖，其实在人类刚数一个数时，就会冷不丁张口、一口吞掉食物。

它无法忍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