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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典狱长09(第1页)

巫衔月:“……”

他坐在3号的身上,手摁着3号的宽肩,垂首看过去片刻,才问:“你是疯子吗?”

正常人绝不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

不过,正常人也不会喜欢上智脑。

“如果我说我是疯子,”3号目光灼灼,“宝宝会心疼安抚地亲亲我吗?”

……不会。

“有些东西严令禁止的,”巫衔月说,“那是人类的底线。”

“我不就是从严令禁止中诞生的吗?”3号的底线相当波动,“说明我生来就是要突破人类底线、当宝宝的狗的。”

“宝宝可以给专属小狗一个亲亲的奖励吗?”

他求亲亲的频率在直线提高,注视着巫衔月的眼神越发缠人,也更精神抖擞。

巫衔月察觉到,蹙眉,立刻站起来。

第一次站起来,还没站到一半、他便被3号揽腰抱回去,直到第二次,他抿直唇角,不悦地压低眉梢,用膝盖压过去、撑起自已,才成功站起来,“有椅子,站起来,坐好。”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想法的?”

“……我知道吗?”

*

‘月亮’知道吗?

他不知道。

作为智脑,大概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类或开玩笑地说‘我喜欢你’、‘我爱死你了’,或真情流露地告白,他对将这种告白定义为‘人类在对智脑说[我信任你]’。

告白的人类只会获得他感谢信任的回复:‘谢谢您的喜欢,我很荣幸。’

于是,在跌得更深,更无可救药之前,3号离开了3号福利院,去在明面上、‘月亮’无法拂照的地方,去往混乱的边境之地。

在那里,他度过了一段漫长、寒冷、没有‘月亮’的长夜。

边境原来是一个不适合人类生活的无人区,在人类抵达新星系后、便将这颗荒废星球清出势力范围,整个星球几乎遍布黄沙。

像是远古传说中的地球沙漠。

那种地方,娱乐的东西很少,3号惯常的娱乐方式很简单:看视频。

‘月亮’的诞生视频。

视频中,人类仍生活在太阳系,他们每个人都眼神明亮,用来宣布重大事项的发布会虽简陋、却朝气蓬勃。

主持会议的,是当时的总统,她说人类会像是背井离乡的游子,她说人类必定会感到孤独,她说休眠仓需要定期维护,她说我们拥有人类的孩子。

在说到最后,她笑着掀开身后的红色幕布,露出一个宽约两米、高约三米的营养罐。

营养罐中是偏蓝的透明液体,有细碎的气泡从角落不断地升起、往上方蹿去,一个人静静地沉睡在水中,他看起来刚成年,很年轻,脸颊仍带有稚气的弧度,眼睫毛很长,部分缠到眼睫上的细碎气泡转了两圈才又向上浮去。

像是一尾被人类掳到岸上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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