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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义的脸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都暴跳了起来。
陈老爷子也气的吹胡子瞪眼。
只有陈果儿笑眯眯的,看向秦氏的手,还不忘记提醒她一句,“奶,你老那是手,不是爪。”
秦氏气了个倒仰。
“还有我祖宗也是奶的长辈,他们要知道奶这么想念他们,说不定半夜来看看奶呐。”陈果儿笑的更加灿烂。
秦氏的脸一下子煞白,这个时候的人最敬畏鬼神,秦氏更甚,生怕陈果儿一语成谶,晚上真有长辈来“看”她。
恐惧的极致是愤怒。
秦氏骂的更狠,也更欢实了,状若癫狂,口沫四溅。
“你骂,你可劲骂,反正你是果儿她奶,骂她就跟骂你自己个一样。”陈老爷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秦氏还在狂骂,像个无畏的金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心中的恐惧。
陈老爷子满脸的尴尬又无奈,想骂秦氏又不忍心,再说还当着儿孙们的面,总得给秦氏留点脸面。
老两口过了大半辈子,秦氏除了爱骂人之外,对他的生活照顾的很细致,也很周到。
每年到了冬天,陈老爷子的老寒腿都会犯病,都是秦氏围前围后的伺候着,单是这份恩情就让陈老爷子不忍心苛责她。
而且陈老爷子更了解秦氏的脾气,她性格刚烈,要是不让她把这口气出来,非憋出点毛病来不可。
“别听你奶的,她就那张嘴,没啥坏心。”陈老爷子摆了摆手,不舍得骂老妻,只能让儿孙多担待点了,谁叫他们是晚辈呐。
这时候却见陈果儿拿起银子又放到了炕上,同时又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连同之前的碎银子一起推到了陈老爷子跟前。
在陈老爷子和秦氏诧异的目光中,陈果儿笑道:“这是我爹孝敬给爷奶的。”
陈老爷子黝黑的脸膛微红,脸上火辣辣的。
秦氏也不骂了,脸上有了明显的得意,这丫头就是欠骂,这下老实了吧?不光把银子还回来,还得多还回来十倍。
“这些日子我们也忙,没顾得上给爷奶买些点心啥的。”陈果儿道:“爷奶岁数大了,奶平常说话多,买点胖大海润润嗓子。”
秦氏刚放了晴的脸在听到陈果儿的话脸又是一变,这时候陈果儿已经拉着陈志义出了上房,身后传来陈老爷子和秦氏的争吵声。
“站住,丫崽子你说谁呐,回来把话说清楚喽。”
“行啦,还嫌乎不够磕碜咋地。”
“俺磕碜啥,当俺听不出来咋地,不就是说她两句吗,俺当奶的还不行说两句咋地。怪不得不长个,光长这些古董心眼子了……”
古董是土语,就是蔫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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